萧太后见他们如此坚决,再不说,事情终是会水落石出,与其看他们四处折腾,那她只好如实告知了。
……
宫外,药院。
苏浅婼醒来时天色大亮了,得知奚月洛给简玉衡送过信,并且没有把她的情况供出来,她是万分感激的。
“不用跟我说谢,昨日,那些杀手是我的人。”
“啊?”苏浅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奚月洛冷峻的容颜染上几分愧疚之色:“我得知灵源寺有四方藏宝的一把钥匙,便让人去取。可我没想到,我派去的这个人,爱慕着易琳。易琳被玉衡废了,他怀恨在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不想,我给了他这个机会。”
“原来如此。”苏浅婼恍然点头,她就觉得奇怪嘛,若是那人得知钥匙是假的,应该是想生擒她,怎么会置她于死地呢!
易琳这个人,她都快忘了。
“我记得她还有个哥哥吧?”
奚月洛点头,“当日便是怕她哥哥寻你麻烦,我将他处理了,却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不过你放心,之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他说得郑重,只是苏浅婼却欢喜不起来,她向来恩怨分明,犯她的是易琳,不关她哥哥的事。
“你,你把她哥怎么了?”
奚月洛看出了苏浅婼的顾虑,当下说道:“放心,我没杀他。”
闻言,苏浅婼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苏浅婼话锋一转,问道:“你给玉衡的信我看了,你这次是以大宁二皇子的身份劫杀简玉轩的,我一直挺替你担心的,你这么做,你父皇容得下你吗?你要是需要帮忙,你尽管开口。”
“我帮你们是应该的。”奚月洛神色顿了下:“但,你们没必要帮我。”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逝者已矣,她放下与放不下又能怎样?
倒是他,屡次救她,为简玉衡,他暗地里付出了多少,若算过来,反倒是他们夫妻俩欠了他不少呢!
“不说这些了。”他不是个矫情的人,“临风我也有所安排,我想,你们应该也不会叫他那么称心的当驸马吧。”
“确实,我跟你说啊!”
既然他有安排,那她不妨就把主意跟他说一下,结合一下,到时互相帮衬就不信真收拾不了他简玉轩。
一说起简玉轩的事她就来了精神,嫌这个姿势不舒服,便想坐好,一时忘了手上还有伤,扯到了胳膊疼得她死咬牙关。
“我看你还是别说了!”奚月洛脸色当下冷了下来,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拉过去,将伤口的绷带弄好。
“别总是毛毛躁躁的,安心休养,天大的事,等你好了再说。”
说罢,他起身就走,压根不给她机会。
“不是,我,我就说句话而已,至于吗?方才只是不小心。”
只是回应她的,只有一个关门声,苏浅婼心里那个憋屈的。
日头偏西,简玉衡黄昏时分才过来,他一来,苏浅婼的情况自然是纸包不住火了,好在奚月洛的医术着实不是盖的,看起来好了六七成,只是还不能用力,而且伤的是右手,十分不方便。
“所以,伤的是你。”
简玉衡望了奚月洛一眼,有些不满。
都一天了,她还这个样子,那昨晚回来该是怎样的?
“是我,我让他不要说的,而且,就是不小心磕到了。”
“是我的错。”奚月洛很坦诚的把情况说了一遍,但既然钥匙在简玉衡手上,那最好不过。
“算了。”简玉衡晓得他就是守在她身边,她也不见得就能立刻好。
“春锦,好好照顾娘娘。”
春锦忙揖身应是,简玉衡回过身对奚月洛道:“洛,我有话跟你说。”
奚月洛轻颔首,两人前后出了门,苏浅婼很不老实地在那探脖子。
“不行,我得跟去看看。”
将被子掀开,她的脚落地时还是有些吃痛。
“娘娘,你这个样子不能走,洛神医说了再休养一天。”
“我不走远我就趴墙缝而已,你扶我一下,小点声别叫他们发现了。”
苏浅婼下定决心的事,那是十个春锦都拦不住的,最后只好随着她了。
屋外金灿灿的阳光轻轻洒落,透过小轩窗落在屋内,将一人的轮廓勾勒得曲线分明,他薄唇轻启。
“所以我还有多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