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春哥放下碗筷,准备出门,顺子送到门口,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春哥就走开了,留顺子一个人返回餐桌,不一会儿简陋的院子里响起了“嘟嘟嘟”的摩托声。自此之后的好几天里,大家都没有再见到春哥。
这个荒僻的院子里只有顺子、一个耳背的老厨师以及方中青一行人,还有那个怀孕的年轻女孩儿和她的波斯猫。
老厨师总是神神叨叨的,整天就知道在菜园子里自言自语,偶尔有人从那儿经过时,还会惹来老头的一顿臭骂。“别从这儿过!妈的,都是一群狗娘养的!整天吃这么多没个正事儿干,给老子滚蛋……”老头儿什么难听骂什么。因为他对每个人都骂,并没有针对谁,所以大家也都当他神经不正常,顶多就是把鞋底儿的泥使劲儿往他菜园子里踢腾两脚,谁也不会真的在意。
一天晚上,方中青半夜上厕所。厕所在这排东西走向的板房的最东边,他迷迷糊糊经过几个房间时,发现从他们房间数起第5个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呻吟声,那声音细腻、悠长,偶尔会有点剧烈,偶尔只是喘着的粗气声,听得直叫人勾魂。方中青顿时没了睡意。他回到床上冥想,这院子里就只有一个女人,但是挺着大肚子,已经怀孕这么久了,不可能还坐那种事,思来想去也是白想,后半夜就只能望着房顶的木板数数,1、2、3、4……
第二天他老早起床,假装在房前的水池子边刷牙,实则看看第五间房里出来个什么人物。可是左等右等,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就是那个怀孕的女孩。方中青百思不得其解,想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自此,半夜上厕所就成了方中青每晚必备的大事儿,他数了数,接连去了总共16天,有4次听到了那种销魂的声音,等到第17天的时候,他照旧耳朵紧紧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这次却听到了两个人轻声轻脚的对话。
“你轻点儿,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谁叫你怀了那人的野种。”
“啊啊啊……你下来,我不行了,你别这样!”
“别说话,老子就要你舒服点儿!”
方中青在外面听着,虽然替那个女人悲哀,可是听着并不激烈的“啊啊啊……”的叫声,那声音分明是从被男人的手紧紧捂住的女人的嘴里发出来的,他顿时浑身快感,身体里某个地方也不自觉的硬了。只是他越听越觉得那男人的声音有点儿像顺子。
“不行不行!你快下去,我快不行了!我求求你了!啊!!!”
方中青被吓了一大跳,他赶忙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里面。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大灯亮了,外面陆陆续续出现了人的嘈杂声,人们从睡梦中醒了。方中青也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披着一件外套就出去了,只见那个怀孕的那人颤颤巍巍从她房间里出来,边走边从两腿之间往下流粘稠的液体,有血,也有别的东西。
“应该是羊水破了。”有懂的人说道,可谁也没有上前去搀扶一把。顺子在大巴车的驾驶椅上坐着,干巴巴瞅着,最后冲看热闹的人吼道,“都回去睡吧,没啥大事儿,她要生孩子了,我送她去医院,都散了吧,啊!”
大家也都没在院子里耽搁了,各回各的房间。听见大巴车“轰轰轰”徜徉而去,才敢大声喘气,这时候谁还睡得着啊。方中青那屋里开始的小声议论。以前跟顺子干过一段时间的几个人跟讲故事似的说开了。
“以前四凤是顺子的老相好的,他俩早就认识了。”
“四凤是谁啊?”
“还有谁,就那个怀孕的女的呗。”
“四凤以前是在个歌厅里给人端茶倒水的服务员,歌厅那种地方你们也都知道,鱼龙混杂,好人在那儿呆久了也会变坏的,后来是顺子去歌厅次数多了,见她人长得水灵,也老实单纯,怕她学坏,所以就不让她在歌厅继续干下去了,他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