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10章番外:婚礼(2 / 2)第99次告白:校草的病态女友首页

用一次性筷子戳破面前用塑料膜封着的碗碟,拿过江浅前面的那份,把拆好的推过去。

“虾性凉,吃多了对宝宝不好,这些吃完就不能再吃了。”顾念北把剥好的第七只虾放进叶夜的碗里,一副管家公的姿态道。

啰里啰嗦。

“知道了知道了。”态度不耐,可眉梢里分明藏着温柔。

女人呐,总是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十分喜欢,可总只表现出三分。

于淮南偷偷瞄了眼叶夜的肚子,偏过头:“浅浅,明天跟我回南城吧,爸妈想见你。”

“啊?”这这这有些突然,江浅莫名紧张起来,好似人已经亲临见面现场,结结巴巴:“爸,爸妈喜,喜欢什么?”

“你别紧张。”于淮南笑,她早上没吃早餐,给她装了半碗米粉:“他们都很好,都很喜欢你。”

“胡说,他们都没见过我。”

“那个……”于淮南轻声道:“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我就把你照片发给他们了。”

江浅表情一僵,僵了几秒,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好一会儿,豁出去了。

“他们怎么说?”

问完,就屏住了呼吸,没敢看他,动作机械地吃米粉,但余光一直瞟他。

“他们说你人美心善,机智聪明,蕙质兰心……”

“行了行了。”江浅没耳听,侧身,一手捂住他的嘴,“你可以闭嘴了。”

这时,新郎新娘过来敬酒了。

“妹妹!”顾念北一看到她就特开心,目光一转,看到旁边的冰块脸,态度就不那么热忱了,甚至还有点嫌弃,跟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讨厌:“祝你跟这讨厌鬼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冰块脸面无表情地觑了他一眼,语气嫌弃:“你怎么又来了!”

划重点,又。

看看是多么嫌弃。

这讨厌鬼

“哼,顾爷我又不是来看你的。”顾念北傲娇甩了他一脸色,扭头立马笑靥如花。

季默心里无语了下,面上微笑着跟他碰了个杯,态度乖巧:“借念北哥吉言了。”

一口饮尽白开水。

嘘这是个秘密,要保密哦!

又倒了杯白开水,礼尚往来:“祝你跟嫂子,万事顺遂。”

叶夜对上她的目光,端起椰奶跟他们隔着空气,虚碰了下杯。

最后又敬了一整桌,然后才换下一桌。

“累吗?”冷墨偏头,脖颈笔直的线条弯成弧,灯光下,冷白的肤色近乎透明,漆黑的眸里全是她。

季默脑袋似有若无地贴着他的臂膀,抬眸仰视他,无端生出几分小鸟依人感,右手拇指跟食指轻提着婚纱。

嗓音温柔似水:“不累。”

这大抵便是爱情最好的模样,双向奔赴,相濡以沫。

这边,新郎新娘一走,于淮南便好奇地问:“你跟新娘很熟?”

这问题问的深得咱顾爷的心。

“熟啊,大学同学。”顾念北酒不喝,菜也不吃了,“实不相瞒,我还是新娘的哥哥,新郎得管我一声大舅哥。”

叶夜:呵呵。

于淮南:“噢。”

顾念北老神在在:“嗯。”

好像要冷场了,于淮南踌躇了下,伸出手:“我叫于淮南。”

顾念北扫了眼他的手,拍了下,报姓名:“顾念北。”

“你这名字很不错。”突然想起顾先生跟白女士最近老是捧着本新华字典,说要给宝宝取个让人一听就不会忘记的名,便多嘴问了句:“你为什么叫淮南?”

“我的这名字是有寓意的。”于淮南冲他挑了下眉,解释名字的来源:“因为我妈妈喜欢吃橘子,橘生淮南为橘,所以就取名为淮南。”

“得亏你妈喜欢橘子,不是苹果,葡萄。”

于淮南爽朗一笑,反问他:“那你呢,为什么叫念北?”

“我啊,我的名字就比你有寓意多了。”顾念北顿了两秒,才心平气和地说:“我叫念北是因为我们家顾先生跟白女士,是在北方认识的。”

于淮南:“哈哈,真的是亲生的。”

在白云村举办婚宴的时候,季默给大学里所有认识的人,都发了请帖。

这个所有人里,包括何清清、苏誉、杜壮壮。

只是无一人出席,杜壮壮有她,告诉她,他被公司派遣去上海培训,赶不过来。

这一次,她还是一如既往给所有人发了请帖,其实没抱太大希望,可能见到还是有被戳到心脏。

“新婚快乐。”

毕业后,何清清就在z市的一家网络公司工作,没什么变化,依旧留着中分头,头发比过去长长了些,都乖巧服帖地披散在职业两件套的上衣后,宝蓝色的,很衬她身上那股独有的清冷、生人勿近的气息。

“谢谢。”

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只是这样对视着,又觉得好像什么也不用说。

“季默不愧是你,真把我们z大最帅的那个给收了。”什么都敢说的,自然非杜壮壮这个脑袋圆,心也大的无畏勇士莫属了。

他变化有些大,黑了也瘦了,肚子上那坨他曾为他父母引以为傲的肉肉不见了。

不过一笑,便一如当初。

季默把涌上来的眼泪逼回去,装的没心没肺,“低调低调。”

“新婚快乐。”这是苏誉说的。

那个在数学课上惊才艳艳的少年,终于穿上了西装,表现的沉着、稳重。

“谢谢。”也对不起。

本来,他也可以如此幸福。

两点就开始有人离场,何清清两点半走的,临走时,从包里拿了个天然色的方盒子出来。

季默递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这是江瑶送你的新婚礼物。”何清清解释,语气缓缓。

季默一愣,有惊喜有诧异,垂下眼帘望着方盒子,拇指指腹无意识地划过盒面。

“她,还好吗?”

问完,呼吸凝滞住,静等何清清宣判结果。

她很怕,怕她过得不好。

“她很好。”何清清回答,没有再说什么,踩着乳白色红底的高跟鞋,离开下楼。

季默望着她消失在楼梯里,孤傲的背影,视线忽然模糊起来,似有道冰凉的液体滑过皮肤,抬手中指指尖碰了下眼睑,碰下了一抹湿润。

“冷墨,我累了。”声音微微哽咽。

冷墨静默不言,膝盖微弯,把她打横抱起来,季默亦不言,只是爱护地将方盒子抱紧在怀里,小脸往他的胸膛偏去,埋进去,只留小半张脸在外面。

“何清清。”

“苏誉,你慢点。”杜壮壮在后边喊。

何清清回头,就看见男人不要命似的,三级台阶一步跳,然后狂奔到她面前,急切地问她:

“她在哪里?”

何清清面前焦急的面孔,意外地跟一年前,他喝的酩酊大醉,跟瘫烂泥瘫在她家地板上,醉醺醺又无助地问她:“她在哪里?”的脸对上号。

“我不知道。”

“你当我傻子?”苏誉低吼道,激动又暴躁:“那礼物是她托你送的吧!”

何清清沉默不语,任由他发泄积压在心底的情绪。

可他却忽然安静下来,表情平静的仿佛刚刚像只暴躁的小狮子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何清清,三年了。”他感慨似的说,神情落寞中又夹杂几分难以言说的痛苦,“我变得如你所说的那样,成熟、稳重。我真的不会伤害到她,不会去揭她伤疤,你告诉我她在哪里,行吗?”

何清清目光微怔,那不过是她为了让他死心,不再寻找江瑶,随口一说的话,可他竟牢牢记到心里,并付诸了行动。

她能察觉到她胸腔里那颗冷硬的心,似乎滚烫了下,但仅仅只是一刹。

因为她没有办法告诉他:你的存在,对瑶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这太过残忍。

“苏誉,你有没有想过,到现在或许你执着的已经不是江瑶,你执着的只是你这三年来对她的那份执念。”她一贯冷情冷心,对除江瑶以外的事漠不关心,可对他,总归没办法视若无睹,尽管毕业后加上这次只见了两面,可他毕竟是瑶深深喜欢的人,想了想又补了句:“放过自己。”

苏誉似乎被她这番话里的“执着江瑶还是执着执念”给问住了,神情恍惚,站在原地没动。

何清清余光扫到抹熟悉的身影,偏眸,就见吴西东站在玫瑰里一楼入口,冲她挥手。

抬脚,朝他走去。

外头日光正盛,他沐在光里,身体轮廓线条被柔化掉了,有些许不真实,快走近时,脑里闪过苏誉的话,鬼使神差地打量起他来。

他好像没怎么变,头发一直都理的短短的,大概就刚好淹没过手指的短,长相不属于凶的那撮,也不属于温顺那一撮,粗眉大眼厚唇,面部线条稍硬,算是阳光型的那撮。

穿着黑色衬衫,衣摆扎进黑色修身的西裤里,风格成熟。

何清清隐约记得,他喜欢的是hiphp风的服饰。

只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变了风格呢?

记忆搜索了一番,却是搜查无果,她好像从未注意过。

“怎么来了?”何清清在他面前站定,她脚下的高跟鞋有六厘米,把他们之间身高的差距缩短不少,已经快到他额头的位置,太阳的光直面照来,有些刺眼,他像是察觉到了,抬起两只手指尖相碰,搭成一个屋顶的形状,然后维持着那个形状朝她额头移来,停下没有碰上她的额头,但挡了太阳的光,“天气预报说下午三点,帝都会有小雨,持续到五点,怕你淋到雨,过来给你送伞。”

何清清目光来回转了下,视线掠过他遮阳的双手,“那你伞呢?”

“司机直接把我送到这,还没买就看见了你。”

“天气预报不准的。”何清清目光落在他真挚的眼睛里,很快就移开,“走吧,回去。”

“喔。”

吴西东收了手,跟在她后面。

逢魔之时,宾客散尽。

林婼曦去了趟厕所,从走廊左端走来,路过摆酒席的大厅,往里面看了眼,里头那些衣着或华丽,言行或高贵的宾客都走光了,只有粗略十一二个服务生在打扫。

抬手把包包的链子往肩上带了带,她穿了条字裙,迈开脚步的幅度不能太大,规规矩矩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下。

走到最后两级台阶的时候,目光扫到前方,搭在扶手上的手细微地往里缩动了下,蓦然顿住。

前方大概十米的位置。

男人一头灰发,逗号刘海半垂,发尾弯落在眉毛上,上帝似乎格外偏爱他那张脸,每一寸肌肤都打造的白皙无暇,在充足的日光线下,甚至近乎透明,反衬得眼眸漆黑,那里不再总是苍凉悲伤,那里有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黑恤牛仔裤,搭上他那张充满少年质感的脸,时光似乎倒流到深巷里,少年抬头仰望天空的节点上。

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抬脚,走向岿然不动的他。

语气十分平静,不喜不悲,不怨不恨:“先生,你来迟了,婚礼已经结束了。”

“那我可以借宿小姐家吗?”陈辞问,懊恼垂头,语气皆是遗憾,“本来想跟新娘借点钱,安个家。”

“我家教很严,不能随便收留男士。”林婼曦说,“但我愿意跟先生一起说服家母。”

陈辞弯唇一笑,仿若枝头雪消融,美的惊心动魄:“那如果,家母依旧不愿呢?”

林婼曦跟着笑起:“陪先生等她软化。”

“那就这么说定了。”

“绝不反悔。”

汽车鸣笛,城市喧嚣,抬头见你,一切正当最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