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影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些话可能殿下不愿听,只是属下一直忠于殿下,该说的还是要说。那怜心绝非等闲之辈,她对殿下一直有所隐瞒,她隐藏身份、隐藏武功待在殿下身边,必有图谋。属下本以为她只是令狐家的卧底,可是今日看来,她极有可能是别国派来的谍者,或是大陈国,或是北齐国。此女能引得令狐公子、七皇子、还有....皆与她有所交集甚至亲近,倘若她还待在殿下身边,想必将来绝对是个祸患。”
五皇子冷冷地说道:“既如此,我们便来个请君入瓮,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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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蒙蒙微亮,当她睁开惺忪的双眼,却发现床边坐着一位不速之客,正在注视着她。
来人不是别人,便是那位绝世风华的郢亲王。五皇子如此贸然造访,倒是着实吓了她一跳。惊得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并抓住被子护在胸前,又缩到了角落边,才说道:“殿下,你怎么.......”
他倒是不避讳此时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贴身的寝衣,竟把身子和脸又往她的身边凑了凑,温柔地说道:“快些穿衣,小心着凉。”
她心里想说:“说的轻巧,我倒是想穿,你一大早赖在这里,我又如何更衣”,可是嘴上却说:“男女有别,烦请殿下行个方便,待我更衣.......”
他却一笑,用近乎暧昧地语气说道:“我是怜儿的未婚夫婿,有何可避讳的。更何况怜儿向来不拘小节,今日又何必故作矜持呢。”
她觉得他今日举止言谈颇为怪异,总觉得话中有话。
她可不管,既然你出言冒犯,就别怪我对你没有好脸色,于是正色道:“此话何意,莫不是殿下欺我卑微若尘,便可无媒苟合,随意轻薄。我虽人微言轻,但也深知礼义廉耻,你我无媒无聘,殿下说娶我也不过是儿戏,谁人会当真,奴婢也深知自己不过是个棋子而已,也甘愿成为您的棋子,只是希望殿下能给我这个棋子最起码的尊重。”
他认真地倾听着她的每一句话,仿佛要把她的每一句话都刻进自己的脑海里,直到她讲完,才带着淡淡的愁绪说道:“我以为怜儿早已知我心意,却不知今时今日,你仍这般想我。你在我父皇那儿说的那些话让我为之震撼,这世间居然还有女子这般懂我,真乃我的知己。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你这般懂我,我又如何能对你不动心。像你这样的女子,已是世间少有,又何必妄自菲薄,本王要的从不是什么棋子,而是一花一世界,一世一双人,你可明白。”
他说的如此真诚,声音如此悦耳,这话倘若是从其他男子嘴里说出,恐怕定会被当成登徒浪子的花言巧语吧,可是从这样一位禁欲系的神仙美男口中说出,确实让人全无招架之力。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镀了一层魔力似的让听者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和悸动。
她终于明白他之前为何总要带着假面,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冰山脸,他的确是为他人着想,这张脸本身便是祸害,再加上这绵绵的情话,别说女子,恐怕就连男子也抵挡不住他的魅力吧。
她不敢再去看他,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就此沦陷,这样的男子会让一个再理智的女子也失了判断能力,她的脸涨的通红,身子越发向着角落凑去,去躲避他身上散发出迷人的魅惑人心的危险气息。
“殿下,何必作弄奴婢。你我云泥之别,绝无可能。奴心本可波澜不惊,您又何必激起层层涟漪。”心中的慌乱让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很柔。
他愈发深情地望向她,温柔地说道:“怜儿倘若真心如我,必不会如此瞻前顾后,你我心意相通,必成佳偶。即便前路多阻,本王亦是无惧,只盼你能信我。对了,本王今日约了七弟、令狐公子等人西山狩猎,怜儿与我同去吧,也有些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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