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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淮安城前匆匆一别,没想到转眼十年就过去了,白云苍狗,沧海桑田,这十年倒真的过的不是那么容易啊!物是人非,这世道好像又变了几分。......
“你还好吗?”黎明月蠕动了几次喉咙,尝试着喊了几次才将这几个字喊了出来。
“还好,不知黎老先生可好,好多年未见,再见时却还是在这卸甲湖岸。”千绝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当年跟着黎老先生求学一载,原本有师徒名分,可老先生说将衣钵已经传与他人,不愿再认这师徒名分,也就遵从了老先生的意愿。
黎明月摸了摸手中的琵琶,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爷爷走了,……”
千绝愕然,良久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
“我当年走时老先生身体还算健朗,精神头也很足。当日一别,却是阴阳相隔,却不知老先生葬于何处?若是不远,倒是应该祭奠一番。”
“就在这卸甲湖岸,总归是前唐老臣,只是退下来的早,又亲眼目睹当年的盛唐巨变,爷爷一直懊悔自己没能做点什么?这么多年以来藏在心中,没能释怀,到最后还是未能放下。当年唐王见湖卸甲,爷爷就跟随左右,这湖也就成了他和前朝的羁绊和牵连,站在这卸甲湖上大半也能看到当年十四万人齐解甲的风光场面。亦或者这便是他为前唐做的做后一点事吧!就将他葬在了这卸甲湖岸,算是完成了他老人家一桩心愿。”黎明月说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月色倒映在寒湖中,冷风吹过,那一身淡紫色的罗裙在冷风中轻轻飘着。恍然间,这夜色醉了几分。
千绝长叹一声;“老先生高风亮节,有教无类,即便是乡野村夫、稚童去向他请教一些粗陋浅鄙的问题,先生也是如同庖丁解牛,深入浅出的详细解释。待人和善,在整个盛唐也是一时名重无两的鸿儒。以一介布衣入士,功成身退,在这卸甲湖岸,深藏功与名,”
“你也莫要伤心,想来爷爷也不愿看到你伤心难过,人世间的事大半就是这样,没个安放处。”黎明月转身看着清冷的湖面,额头前的青丝被风吹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