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吧?”饭桌上,奥利维安带着担忧看了眼楼上,对纳丘问道。
“心病这种东西,别人是治不好的,只能看他自己了。”纳丘放下筷子,也用复杂的眼神向上看去。
艾尔维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想法,只知道大脑内一片混沌,乱糟糟的。
直到炽热的烟灰落在手上,他才被惊醒般动了一下,吹去滚烫的灰尘。
“叮铃铃,叮铃铃……”
“哪位?”
“事情……如何?”电话那头,赫克尔斯的声音不知为何带着深深的疲惫,好像说出这几个字要花费他全身的力气。
“完成了。”艾尔维斯把烟头按在手臂上,用痛楚刺激着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一个不剩。”
赫克尔斯沉默了。
“那个族长,临死前和我说了句话。”
“他说了什么?”
“拉普兰德的耳朵聋了,眼睛瞎了。今后,万事当心。”艾尔维斯把一直压在心头的这句话,完完整整的转述给了赫克尔斯。
过了很久,他才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
“德克萨斯家的头狼,名不虚传啊。这一局,是我们败了。”父亲的声音在艾尔维斯的脑中回荡,破碎的碎片被拼接在了一起,一幅完整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
我干了什么?
我到底干了什么?
艾尔维斯如同被抽取了灵魂,呆呆的举着电话,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不好过了,必须马上实施对策。你安排一下,把他们都葬了吧,好歹别做孤魂野鬼。”赫克尔斯说完这句话,电话里就传来了忙音。
泰拉历1070年,德克萨斯家族利用计谋除掉了拉普兰德家族的一大助力,自此拉普兰德家族就落入了陷阱中,一步步走入了无尽深渊。
艾尔维斯站在土坟前抽了口烟,身后是一众在睡梦中被拉起来的雪耀帮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帮主命令要把这些人安葬,但也听从命令在奋力挖坑。
“我究竟,干了什么混蛋事啊。”艾尔维斯无力的垂下头,对着面前孤零零的坟包,似乎是在自责,又似乎是在忏悔。
因为一次错误的判断,他杀死了一个极其信任自己的人,而现在这份痛楚成倍的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他蹲下身来,恍惚间看见那个女孩在看着自己。
艾尔维斯用力咬着牙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死命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把头撞在地上,发出了不成音的嘶吼。
她是那么喜欢你。
你的刀上却沾着她的血。
无穷无尽的声音塞满了艾尔维斯的脑海,他现在只期盼能沉沉睡去,好逃避这难以忍受的折磨。
这都是你的错。
你亲手杀了她。
你该死。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哈……哈……”忽然间,他带着冷汗直起身子。胸前,项链散发着翠绿色的光芒。
“你又救了我一命。”那些恶毒的话语一瞬间化为齑粉,只有淡淡的清凉环绕。
艾尔维斯起身,静静地看着坟头。
他迈步离开。
他又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