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径上,玲玉喘着粗气,看着那中年夫妇进了9号楼,却始终没有叫出声。
良久,她坐到花圃边,给母亲打电话。
喉干声躁,声音也就暗哑低沉,无敦让周妈妈吓一跳。
“怎么了,早上出门还好好的。下午声音就变了,上火了?”
周妈妈关切的声音传来,玲玉艰难的吐了吐口水,挤出一句。
“没什么。老爸回家了吗?”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还是问出了声。
“没有呢。是晚上才回。”
“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泡温泉,一个人在家多无聊。”
“一帮大老爷们,我去做什么。你爸年轻时就不喜欢带我出门,年老了更不会想要带我去。”
“要不去我那住一阵子?”
“那怎么行,我走了,你爸一个人没人煮饭给他吃。”
玲玉在心里呐喊,不会的,怎么会没人煮饭呢。可出口的话却成了:“妈咪,我想你了。”
喉咙哽咽,玲玉伸手捂住嘴,眼泪无声滑落。
“这孩子,想妈咪就多点回家,不要的忙。”
“嗯“玲玉轻嗯羚话,把头埋进了膝盖郑
秋日的斜阳,泛着迷蒙的黄光,映出长长的蓠芭墙,徒生凄凉。
玲玉提前去接莎莎下班。还没到售楼部,远远地,看到莎莎从一辆宾利上下来,笑着和车里的人挥手。
她停好车,头伏于方向盘上,低沉的男声在空气里回荡:当初我对爱情的想象,如今全都走了样
开始总是美好的,为什么到后来一切都会变了样?
是生活的磨难还是人心的不足?是肉体的驱使还是灵魂的虚空?
到底,无非是贪字一词罢了。
“你这么早到了?”莎莎出来,看到玲玉的车,跑着跑过来。
“嗯,有一会了。”玲玉揉眼,“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然后我把你送超市门口,我就下剩”
玲玉此生都不想再踏足那个区,一刻她都呆不住,实在太讽刺了。
两人去吃西餐,菜刚上来,莎莎电话响了,是董金平,问莎莎几时回家。
“我不回去了,我们离婚吧?”莎莎语气平淡,仿佛喝白开水一样寻常。
“什么?叶丽莎,你又发什么疯?你要出去工作,我同意了,你要经济独立,我也同意了,你现在要离婚?你是觉得我太好话了是吗?”
董金平几乎是吼出来的,隔着电话玲玉都听得一清二楚。这男人肯定是吓死了,压根没想到莎莎会离婚。
玲玉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董金平此时的想法:这女人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从结婚就一直在家带孩子,怎么出去工作才三个月就要离婚,肯定是被周玲玉带坏了,那女人专教坏人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