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袅袅,一方丝帕上静静的放着一株彼岸花。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聂清走了进来,手上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里面装了一些炼药的器物。
他看着桌上花瓣颜色有些黯淡的彼岸花,心中一抽,仿佛又惊涛骇浪冲击着他的骨骸。
他轻轻的用彼岸花身下的丝帕,将花包住,然后收入怀中。
魔族的事情处理完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魔族,这下她可以去完成弦棠的遗愿了。
送她回冥界。
刚一出门,就瞧见纪司还有君雨莳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几坛子酒。
“我们来给你送行。”
说着二人就把酒坛子房子啊了院子中的石桌上。
君雨莳从怀中掏出是哪个酒杯,然后一一倒上。
聂清坐在桌前,看着里面清澈的酒,举起酒杯,认真的看着纪司还有君雨莳:“我走了,以后魔族的事务就靠你们二人了,若是遭遇大变,通知我。”
清酒入喉,就像是一道火,在胃中烧灼。
君雨莳还有纪司喝下杯中的酒后,看向桌上剩余的两坛子酒。
“这剩下的两坛,你带着走,以后想喝就没有那么方便了。”纪司道。
聂清点头,一挥袖,酒被他收入了袖中。
“那么,二位,在下告辞了,若是魔君归来,记得告知我一声。”
说完,就化身为一道影子,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聂清一路赶到冥界,早先他就已经通知过冥王,所以进入得十分顺利。
冥界比起魔族来说,环境更加恶劣。
这里没有白日,只有无尽的黑夜,走到路上,时不时还可以遇到鬼差押送灵魂。
这些从凡间押送过来的魂,都要是过了忘川才可以消除此生的记忆,转世为人。
弦棠就是生在忘川旁的彼岸花,她是唯一一株化形的彼岸花。
聂清到的时候,冥王已经在忘川边等着他了。
聂清走了上去,行了一礼:“冥王。”
“弦棠是冥界唯一一株炼成人形的彼岸花,到了最后却是因为你送了命。”冥王声音冷冷,一张脸泛着淡淡的青色。
聂清没有说话,低着头,感受着袖中的弦棠。
“护法,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不过本王猜想,你应该猜到了一些。”
聂清脸色白了,他似乎知道冥王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本王告诉你,弦棠之所以是唯一一株化形的彼岸花,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其他已经化形的灵魂寄托而生的,可以这么说,她是一个人的重生。
冥界的彼岸花,这么多年以来,只有会说话,但是从来没有过化形的,所以本王觉得很是稀奇,所以查探了一番。后来发现,她有自己神识的时候,正好是护法在西荒遇险的那段时间。
本王听说,护法一直在寻求复活爱人的方法,就更加确定,弦棠就是花桦。”
聂清藏在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当时,他看见桃花扇中的一缕魂冲进了弦棠的身子,他立刻就想到了。可是……
他完全不敢去查证,他害怕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