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允辙抓过那些书信,看了看,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倒是弄的孙伯纶有些不明就里,郝允辙敷衍过去,心中却很明白,那信是以齐老太太的口吻写的不假,字迹却是郝琳琅的,老太太不愿意离开葭州,为的还不是自己这个堂妹。
“叔父那里去不去随你,但有一样,定要先去老太太那里。”郝允辙说道,他想了想,有忽然神秘兮兮的说道:“最好莫要带礼物去,起了误会就不好了”。
孙伯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顾什么意思,打马前进,不到两日便到了葭州城,相比第一次来时,孙伯纶的心境已经与以往不同,还未进小院,就听见齐老太太特有的大嗓门。
“你们莫要欺负老太婆是瞎子,都快去收拾,是俺儿给的全都带上,去千户所,俺要去找俺儿子,哼,俺知道你们是郝家遣来的丫头,你们若不手脚麻利,老身便叫门外那几个蒙古鞑子来,他们可是俺儿子的亲兵,到时候,莫要说俺欺负你们这些人。”
孙伯纶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老太太站在院中,手中拐杖摔断在地上,掐着腰,高声喊着,一开始孙伯纶还以为她被人欺负了,见精气神十足,声音洪亮,也不见受伤,倒是那几个丫鬟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当。
更让孙伯纶奇怪的是,怎么叫都叫不走的老太太,今日怎生转了性,要去千户所。
“干娘,我是伯纶啊。”孙伯纶进了院子,还未说话,老太太捡起半截拐棍就抡了过来,幸亏孙伯纶喊的及时,要不然就被砸昏头了。
听到儿子的声音,老太太扔了拐棍,两只小脚踩的地面噔噔作响,拉起孙伯纶就往院外走去,边走边说:“走,咱去你那里,不在这里住了,那什么都司老爷瞧不起咱乡下人,欺负咱们小门小户,不能门当户对,配不上他们家人,与其在这里丢脸受气,娘宁可去吃窝头,走,走!”
“哟,老夫人,您可不能这么走了,让咱再想法子,缓两天呗。”孙伯纶还未说话,一个肥胖且画的花里胡哨的中年女人凑上来,热络的说道,这人一身红衣,倒是有些像乡间媒婆。
“想什么法子?答应你的钱俺不会短你一分。”老太太倔劲上来,怎么也劝不住。
孙伯纶赶忙拦着,才没有演变成泼妇骂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怎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随手指了一丫鬟,直接问了。
丫鬟本就害怕人高马大的孙伯纶,见他腰间还别着长刀,更是不敢隐瞒,跪在地上,把事情说了一遍。
孙伯纶一时愣住,看向齐老太的眼神都变了,惊讶的说道:“提亲?还是去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