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屠此时已经吓得手抖了三抖,眼前也一片昏花。
以前只能听到哭声,尚不觉得如此害怕,这段时间也见了不少神仙志怪,但是一位真切切的女鬼站在面前,还是不由得让他心惊胆战。
此时若有移形换影的能力,恐怕他早都跑到厢房,抱住时风大腿了。
“不……不……不怕。”两个字在刘子屠极力控制下还是被分成了三截,他也不记得是谁说的了,说是鬼这一物,最讨厌那些怕她的人,尤其是女鬼。
可是手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一张雪白的宣纸已经被他手中的笔染得不成样子,完全看不出之前写的是些什么,最后那支笔光荣而有骨气的落在了地上。
藤陆抬手捂着嘴轻笑了一下,蹲下身将地上倔强的笔拾起,握在手里,重新换上了一张纸,依着刘子屠在纸上写下‘秋离心’三个字。
这是时风告诉她的,特意要她留下名字。
“敢问……姑娘……为……为何……而来啊?我……又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刘子屠一边说,身体一边向距离藤陆远的地方闪去。
藤陆妖娆一笑,“奴家是爱慕公子,特来与公子一夜春风。”
这是藤陆的临时起意,她就是突然想起白日里的狐妖,和以前马家哥哥给她讲的恐怖话本里的女鬼,见到漂亮公子或是不漂亮的公子,都会来这么一句,忽然想捉弄一下刘子屠。
刘子屠立马双手抱胸,心想怎么刚走个狐妖,又来个女鬼,难道,注定爱慕自己的就没有个正常人吗?
藤陆见他那幅一脸无助的小白兔样,收起了玩心,指了指他的胸前说:“你那个乩盘是我的。”
“不是。”
藤陆的笑意还没退尽,就被这斩钉截铁的两个字钉的僵在了脸上。
这个胆小的刘子屠,见到我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却没想到,这次竟然反应出奇的快,很是让人玩味啊。
“我是秋离心,你怀里的乩盘就是我的。”藤陆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观点。
“是吗?这是我捡的,”刘子屠翻着白眼左手死死的按在乩盘上。
藤陆将身上的裙摆撩起,侧坐在桌子上,“我跟你说啊,就是你那个乩盘把我引过来的,要不……你把它还给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乖乖的走,要不……哼哼……”藤陆轻笑两声,将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指甲变得鲜红血长,对着刘子屠扑了过去,“信不信我咬死你。”
身体刚到半空,就看到踱到架子旁的刘子屠顺手抄起一只巨大的青铜簋向她砸了过来。
藤陆一时收不住劲儿,以为这次完了,认命的护住头,闭上眼,等待着疼痛的袭来。却听到房门忽的一声被风吹开,自己就落入了时风的怀抱里。
那青铜簋也没浪费,被大风一吹,堪堪落在了刘子屠头上。
好在惯性没有冲击力那么大,只是红了一块。
被砸的有点蒙的刘子屠看着抱着藤陆的时风,更蒙了。
双手捂住嘴,透过指缝的小心询问,“我不会这次又请了个妖怪回来了吧?”
……
时风把赵藤陆放到了椅子上,捡起地上的青铜簋放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刘公子还要装到几时,还是不愿意说吗?”
“你,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