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陆明显的能感觉到,虽然刘子屠还在努力的想表示自己听不懂、很害怕,可是这次语气里透露出的恐惧却与以往不同,确切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拆穿之后的慌张,和一种以前不见沉稳与悲怆。
时风将手一抬,刘子屠怀里的乩盘就到了时风手中。
“这乩盘的来历。”
刘子屠整理并不凌乱的袖口,一反刚才的神态,略带阴诡的说道:“不是说了好多遍,我再井边捡的。”
“这是不想说?”
“你即有些许能耐,怎不自己查来看呢。”刘子屠不似之前的恐惧状态,步伐稳健的越过时风,来到桌前挑起藤陆的下巴,认真观看了一番,“秋离心?哼,恐怕你们也和先前的那些欺世盗名之徒一样,不过是徒有其表吧。不过,你也算厉害,还能找只鬼扮秋离心。”
时风一伸手,将藤陆拽到自己怀里,也不顾藤陆看着他崇拜的眼光,“你即不信我,那也是徒劳。”
将乩盘放在桌上,便拉着藤陆朝厢房回去。
“喂,风神大人,你不是想要那乩盘吗,干嘛还换回去啊,咱们直接拿走不就得了。”
时风牵着藤陆,两人一前一后,时风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
“你怎知我要那乩盘?”
“猜的!我厉不厉害。”
“那乩盘认了主,只拿到玉盘没什么用,一定要把刘子屠和乩盘的姻缘切断,我才能用。”
“那,你要它有什么用啊?”
“嗯……我迷路了好多年了,需要个东西帮我指引方向,不然我怕我一辈子都走不到了。”
“这样啊,那还真需要……你的一辈子可太长了。”藤陆突然挣开时风的手,蹲在院子的花园里,趁着夜色看起花来了。
“长吗?”
“是啊,你是神仙的嘛,很长的。”藤陆顺手摘起一朵花,别在了耳边,拉了两下时风的衣角,“诶诶风神大人,你看好看吗?”
再看那花却丝毫没有变化。
时风伸手将别歪了的花正了正,“好看!这是凌霄花,又称苕花。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说的就是它。”
“……”
等到时风和藤陆走到厢房,落乔已经昏昏欲睡了十几个来回,听见动静,一下子惊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晕晕乎乎的说:“师父,藤陆姐姐回来了,怎么样啊?可以睡觉了吗?”
也不等回答,直接把鞋子一甩,轱辘轱辘钻到了被子里,睡着了。
时风无奈的替他掖了掖被角,示意藤陆也该睡觉了。
藤陆睁着水汪汪的小眼睛,祈求了半天,还是等来时风一句,“不行,睡觉。”
藤陆躺在床上,还在心里暗暗骂着时风,“怎么就跟刚才不一样了呢,为什么一定要我睡觉呢?睡不着啊~睡不着~”
刘子屠在时风走后,拿起玉盘,放到手里反复摩擦,“这人,还没扶乩就已经知道这么多,看样有点能力,是不是可以再试一次……”
不多时,窗外依旧传来了熟悉的女鬼哭声,刘子屠却并不害怕,只是叹息一声,掩上了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