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完全升起,院内已不见了刘子屠的身影,只有满头白发的刘刺史和昏厥在地的阿秀。
……
厢房外,一席白衣的时风负手而立,对面是一青衣男子,吊儿郎当的坐在石廊上。
“给你,你不就是奔着他来的吗。”男子将玉盘扔到时风怀里,痞里痞气的说道。“我渡劫这么大事儿,你赶上了也不帮帮我,非得让我在手上拉道口子,流血而亡才完事,你真不够兄弟。亏我还为了帮你骗个司南活生生将我这人劫提前了。”
时风道:“要不是你自己喝多了把星盘搞丢了,你也不用这么惨,都是自找的。再说你这品阶不也直接升了一格,都上神了,别跟我这区区罪仙一般见识。”
男子掐着腰,气的直咬嘴唇,“嘿我说,都说你最温柔,怎么到这儿次次都牙尖嘴利,上次去大荒山,你把我扔音西泽王八上睡了一宿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又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信不信把我惹急了,我减你寿元。要不是怕你在这人间再丢个千八万年,真想和你绝交!”
时风斜了男子一眼,“都一千多年前的事儿了,你还记得,真是小心眼儿,亏你还上神,不要脸。要不是你去招惹雪姬,我也没必要扔你。行了行了,你可快走,回去复职吧。”时风急不可耐的朝男子摆着手。
“你……”男子一时憋闷耸着脸,无奈的转身欲走,身后响起了时风的声音,“你……真的没动凡心吧!”
男子头都没回的回答:“切,我可跟你不一样,无聊的事儿,我没兴趣,走啦……”然后消失在白云尽头。
……
“风神大人,那刘子屠去哪了啊?”出城的马车上,藤陆好奇的问道。马车是因为藤陆的撒泼打诨加无赖的在地上滚了三圈,时风才无奈的答应的,最高兴的还属落乔,因为这实际是他的想法,此刻他正讨好的喂着藤陆吃果干。
“回他该去的地方了,他这一遭本就是一场天劫而已,劫数过了,自然回归本位。”
“那阿秀呢?阿秀呢?刘子屠不是说好要好好照顾她的吗?怎么这就自己走了?”藤陆累的坐在地上,趴在时风腿上继续八卦。
自从出了寿州城,藤陆就总是特别的疲累,每次一困,时风总会暗自给她渡一些灵力,她还打趣时风,怪不得总是要自己睡觉,原来是早料到会这样,让自己及早养精蓄锐啊。
每次时风都是笑笑摸摸她的头,不说话。
时风继续道:“她已经重新为人了,刘子屠用自己的血脉命数替她续命,将自己余下的寿元都给了她,此刻她应该算是刘刺史的女儿吧,毕竟血脉相连呢。就算刘刺史不认,刘子屠也为阿秀置办了一些产业,足够她富足生活五六十年的了。”
“师父,那这玉盘你什么时候拿到的啊?”落乔好奇的问道。
“启程之前,大司命送与我的。”
“那师父,这次我们就能找到方向了吧。”
“是啊,应该有方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