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杀手,外人看来她冷血无情,什么都不会将她打倒,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亦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平凡人罢了,受了伤也会疼,难过了也会哭…
暗牢。
浓重的血腥味随着穿堂风扑鼻而入,墙壁两边的烛火忽明忽暗。
凌灵翎被这味道熏的头疼,随之眼神向周围扫去,心中不禁疑惑起来,走了这么久,为何没有犯人的哭喊声?
那锦衣卫似是看出了凌灵翎的心中想法,眼神掠过一抹阴鸷,开口道:“永宁侯是在好奇,为何暗牢会这么安静?”
不等凌灵翎开口,那人继续道:“大都督喜静,那些爱吵闹的都被毒哑了。”
忽而,凌灵翎被一道尖利的声音吸引。
只见一间囚室内,犯人似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无法发声,只能用手不断地抠着地上的泥土,指甲被尽数磨掉,只剩猩红的腐肉。
凌灵翎压着心中的寒意,对着那人沉声道:“怎么听你这话,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玉玄清喜静,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将这些人全都毒哑了,是不是像玉玄清这样,手握重权的太监,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心里变态?!
那人像是听到了笑话,阴恻恻地笑道:“为荣为耻,你认为是你说了算么?永宁侯还是先想着自己怎么在这里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吧。”
不多时,凌灵翎被关进了一间阴冷的暗室内。廊道里,还回荡着刚才那人的声音:“我叫陆贯林,锦衣卫的指挥同知,接下来的日子就由我来好好服侍你。”
凌灵翎没有答话,而是靠着湿冷的墙壁,半阖眸子沉思。
进东厂是她意料之外的事,若她死在东厂,那么自己之前准备的一切可都白费了,那些人也只会更加嚣张。
不行,她要活着!
凌灵翎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欲,她不知道自己单纯是为了活着,还是为了扳倒徐国公和玉玄清的目的没有达到,亦或是为了桃夭和永宁侯府那么一大家子人,还有容修…
压下脑海里这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的思绪,裹紧了衣服,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深夜,被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浇到了尾,她这才勉强清醒了几分,可能是暗牢内的凉气入体,这会儿她头晕脑胀,眼睛还冒着黑星。
直到下巴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才让凌灵翎的神思完全清明过来。
她抬眼见陆贯林正捏着她的下巴,那阴冷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的下巴捏碎。
等她眼神向四周扫去时,心中略微一惊,她没有在之前的牢房,而是到了审讯室里。
凌灵翎垂下眸子,看着那双布满茧子的手,语气不明道:“陆大人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陆贯林冷哼一声,幽幽地开口:“这要看你的态度,若是你肯招认,并且签字画押的话,也许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话音一落,拿起木架上的一条带着倒刺的铁鞭,冷笑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不招认,只是这七十二道酷刑,就得请你慢慢享受一遍了。”
凌灵翎丝毫不惧地迎上陆贯林的目光,冷声道:“不是本侯做的,我招什么又认什么?”
她若是招了,估计就不是受皮肉之苦这么简单,而是就得直接去见阎王了!
陆贯林眉尾轻挑,似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看向凌灵翎的眼神阴冷至极,道:“说起来,从我任职到现在有个规矩,就是审犯人之前要先抽三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