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苏选择了沉默。
她不说话,陆文濯便替她说:“金丝为线,银如意为扣,这是今年御赐的长命缕,整个京城,仅有三十余条。而可以获得这种长命缕的人,除却受封的王侯公爵,便是三品官员。不知道你这条,是来自哪位达官显贵?”
“哪位……我也想知道是哪位,也许,也许是天掉下来的?”白子苏虚溜溜地嘀咕,撇开头,暗暗往回拽自己的胳膊。
“看来你不记得了。”陆文濯松开她的手腕,微微笑了笑。
“对,没错,就是不记得了。”见他给了台阶,白子苏也跟着嘿嘿一笑。
“不如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等等等……你说什么?回忆??
怎么回忆?!
说好的台阶呢?!
笑意渐渐消失,白子苏瞪大眼睛,望着陆文濯,一动不敢动。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指尖一抖,一副名为射粉团的丹青赫然出现在白子苏面前。
而那面画的两人,堪堪正是她和张允让。一人手执小角,一人执竹箭,专注地凝望着前方,好不亲昵。
“这这这……”白子苏惊地从凳子跳了起来。
苍了天了!画院的这帮师兄们,是专门来坑她的吗?!
怎么能画的这么出神入化,特别是脸!
你你你、你画个圆圈圈意会一下脸蛋子,它不香吗?为什么非要把脸画得那么清楚?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来她这个伟岸的小师弟么?
而且这这这手搁哪儿呢!能不能画完整点,这什么迷之角度?
“看来娘子这个端阳,过得相当惬意。”陆文濯微笑着把丹青丢到桌,侧头看了玫娘一眼。
玫娘一惊,连忙拽了拽白子苏的袖子,提醒她小心点,然后才一脸担忧地站起身,退了出去。
“呵呵呵,惬意不敢当,不敢当……那个,夫君是忙大事的人,千万别在我这个小妾身耽误时间,不值得,真的太不值得。还是赶紧去忙正事去吧,我……我现在出去凉快一会啊。”
见势不妙,白子苏连忙把丹青卷了回去,抱起来就朝着玫娘离开的方向,往门口挪动。
刚挪出去两步,陆文濯也站了起来。白子苏心下一惊,也不慢慢挪了,直接撒腿就跑。
眼见着就要夺门而出,外面突然闪过景吉的身影,紧接着,房门“砰”地一声合了。
白子苏一个没刹住,直接撞到了门。
再去开门,这该死的景吉居然从外面把门锁了。
“你们这有点欺负人了昂!咋的,还团队作战?当我是什么,兔子吗?还搞围猎呢!”狠狠踹了一脚房门,白子苏转而朝着窗子奔去。
然而不等她摸到窗棂,腰一紧,整个人就往后摔去。眼见着就要磕到地,陆文濯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拽住了她。
看着近在眼前的石板地,白子苏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扒拉着他的胳膊,作势就要跪在地。
岂料膝盖还没着地,陆文濯手一抬,又把她拽了起来:“别动不动就想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