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柳奚笙摆手制止,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账本,望着澹台臻,犹豫了下,还是道,“澹台师侄身为灵傀宗器房首席长老,本该早日突破白莲境,而不是受庞杂琐事影响。”
一边,一边摊开账目,“两年前,你擅自动用宗门重器子母防御古阵,并于随后从器房重库陆续领取稀缺材料,柳某虽然懂得师侄也是为了宗门,可毕竟大多数长老对此事颇有微词,还望澹台长老今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些宗内之事本不该当着外饶面来谈,分明是掌门师伯借题发挥,更是看不起这三位自报家门的“散修”,澹台臻有些愠怒,赌气般将储物袋重重放在桌上。
“柳师叔,的确如您所言,弟子也是为宗门着想,那些材料虽然稀缺,却并不适合炼制拼斗类法宝,与其束之高阁,不如将其变现,为我灵傀宗积累更多的财富。”
“那好!本掌门便要看看你又为宗门带来怎样的惊喜
柳奚笙隐隐意识到这伙来路不明的修士跟材料有关,当场抓到把柄或许能让臻儿死心塌地为宗门效力,当下,调动一丝神识,顺着储物袋边缘探入。
顷刻间,神色大变,粗略估算一下,储物袋内灵石不低于三亿,更有那座锈迹斑斑的上古子母防御大阵,还有一些没用掉的零散稀缺材料。
这批材料原本是修补子母大阵的辅料,的确不适宜炼制法宝,既然子母防御大阵无虞,材料倒显得有些鸡肋,如此看来,澹台长老又为宗门立下奇功。
刚好,听闻飘渺宗不久便要举办一次银莲境拍卖会,加之上次赚取的近亿灵石,柳掌门有四亿灵石可用来腾挪,或许破境第三片银莲指日可待!
神识一裹,储物袋缓缓飘向半空,大手刚要去抓,猛听一旁澹台臻厉声道,“且慢!”
柳奚笙微微皱眉,疑惑地看着这位性格温顺,深居简出的奇女子。
“我想掌门师伯可能误会了,这次耗用材料,共赚取两亿八千万灵石,其中多出的两千万灵石乃金主念在弟子辛苦的份上给的工费……”
着,静静望向柳掌门,澹台臻并不奢望拥有什么,只求得到公道话。
然而,这句即是实情又本无心的话,听在柳奚笙耳端略显不适,有些人翅膀硬了,却忘记宗门对她的培养,一再纵容,宗将不宗。
“呵呵,臻儿炼制出什么样的宝物,工费竟值两千万灵石?不如让器房长老们商议判断一番,该你所得,自然一枚灵石都不会少的”
掌门师伯的含糊其辞同李道友的豪爽大气形成鲜明对比,澹台臻大为失望,平日里掌门也给一些恩惠,自己何曾愧对过宗门!
也难为柳奚笙了,传承灵傀宗也算殚精竭虑,恨不得一块灵石掰成两瓣来用,两千万灵石在他心里是个价,更别提近三亿的灵石,来去还是眼界太窄的缘故。
见臻儿沉闷不语,他想了又想,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盒,笑道,“这组玄黄丹是本掌门辛苦求来的,上次路过琼琚轩之时,本想赠送给长老用来冲击融合大圆满瓶颈,你也帮宗门立了大功,算是额外的报酬吧。”
四双眼睛看了看储物袋,又看了看玉盒,三人撇嘴,一人心口拔凉
两百万灵石兴许试探不出昔日情谊,两千万却看出世态炎凉,人性的贪婪一览无余。
澹台臻忽生厌倦,乃至对整座琼琚轩都产生迁怒的情绪,她很想转身离去,甚至做一名无所约束的散修。
双臂叠拜,深深施了一礼,真诚望着掌门。
“弟子澹台臻,带艺拜入灵傀宗,感谢宗门信任,培养我一十七年,给弟子施展才华的平台,敢问掌门师伯,弟子可曾有愧于宗门?”
为何出此妄语?柳奚笙隐约觉得不妙,然而,澹台长老的是实情,他不得不点点头。
“弟子身心疲倦,想云游四海,过一段无拘无束的生活,恳求掌门师伯成全,还弟子本命魂傀,澹台臻对发誓,从此绝不将灵傀宗秘炼手法外传,否则魂飞魄散!”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了脸色。
柳掌门面呈猪肝之色,仿佛赌气般,拍出一个粉红的迷你人偶,狠狠抓在手心,低声喝道,“你要的可是此物!若非半数长老同意,即便交由你处置,又怎能解除其中咒誓!”
语气冰冷无情中带着蔑视,不无威胁寓意。
澹台臻心口猛地一沉,却也不怕,依靠高超的炼器手段或许有解
何曾听过什么本命魂傀,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宗也仅用滴血认宗的手段约束弟子,姬剑怒不可遏,杀气若隐若现,花跃戎暗暗蓄力。
“李某听闻灵傀宗有种咒语秘术,柳掌门可否借此物容弟子一观?”
伸出手掌,悬在半空,李富贵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在配合他的潦草长相,确实令人生厌。
柳奚笙的确厌烦了,他并非怕了此人,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管我灵傀宗内务大事!”
“就跟澹台师叔不是私人物品,我怎是东西呢,大家都不是东西。”
李富贵自嘲一句,从腰间取出一枚灵丹,就这么有持无恐地捧在手心,“这才是东西嘛,弟子斗胆用此物作抵押,只求涨涨见识,看一看本命魂傀又是个怎样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