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脕擦了药酒,又揉了揉脚踝,最终没敌过睡意,迷迷糊糊地躺床上睡着了。
不知何时始,屋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声。雨滴打在屋顶上,又从屋顶滑落到地面。
凌脕睡得不安稳。
眉头紧锁,似是做了噩梦。
恍惚中,感觉就像是被封禁在了一个幽暗无边的环境里,压抑包裹着她,沉闷的情绪促使她反复地做一件事情,永无止境。
绿衣半夜里听到凌脕窸窸窣窣的声音,忙起身摸黑往内室走。
睡觉前点的灯已经灭了,估摸着是被风吹熄了,绿衣重新把它点燃。
借着烛火光,发现了凌脕脸上病态的红晕,绿衣摸了摸凌脕的额头,温度高的烫手。
将凌脕踢开的被子重新铺好,把她包成了蚕蛹状后,才去找管家请府医。
管家大半夜被吵醒,听说是府里头刚回来的小姐,更是不耐烦,打发绿衣自己个去找府医,面都没让她见着。
绿衣看着紧闭的房门,朝边上卒了一口,气愤地嘀咕了句:“见风使舵的家伙,真不是个好东西!”
无奈,只能独自去找府医。
府医是个好心的,听说是大小姐病了,二话不说就拿了药箱走。
绿衣在路上说了一路的好话。
到了椿脕院,又怕半夜传男子会坏了小姐名声,于是借了些由头把院里的小丫头们都叫了起来。
前一刻还昏暗的院子,现在就明亮了起来。
王衬给凌脕开了些治风寒的药,又给绿衣留了两粒退烧的药,也没多留便走了。
回去时不成巧,正好碰上了从川州回来的凌自德。
“王大夫,这么晚了还出来,可是府里有人病了?”
王衬朝凌自德做了一揖,回道:“是,大小姐可能白日里吹了风,夜里又着了凉,所以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