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葵心中一惊:重新处置那不就是要重新宠幸她们吗?难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了吗?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重新回到感业寺吗?她们可怜?难道我就活该受苦?
沐葵愤然坐了起来。
两个宫女看到皇后起身,知道自己方才所讲之话都已被她听到,吓得跪在地上连声告饶。
沐葵微笑着问她们:“陛下在哪里?”
宫女哆嗦着:“陛下独自一人在甘露殿……”
沐葵霍然起身,大步朝甘露殿而去。
刘彘那个年轻俊雅的君王正背对着自己在自斟。
他还不到三十正当少年,而自己可是年过而立,已度过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年华,一步步走向衰老了!
沐葵缓缓走过去。
刘彘并未回头,但身子颤了一下。
那么他是知道自己来了。也许还猜测到了自己来的原因吧?
转眼间和他已经相识十几年,什么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什么叫做“此处无声胜有声”?他和自己一般大概也是心有默挈吧?
“治……”沐葵将手轻轻放在刘彘背上,问道:“你今日见她们了?”
刘彘没有回答。
“你要将她们重新放回来吗?”沐葵轻轻问,一面着一面用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摩着。
刘彘终于转过了身子,沐葵蓦然发现年轻的皇帝眼睛中居然凝着一滴泪。
他:“你去办吧,她们朕就交给你了。”
沐葵心中一痛。
他要将那两个曾经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亲人交给自己了,他又明明知道这么做的结局是什么!这么看似无奇的简单的话又满含着多少深情和无奈啊!
他是多么深地爱着自己啊!
治!沐葵此生是亏欠了你啊!
此时刘彘就那么一直端坐在龙椅上,微尘在虚无的空气中轻轻飘摇,他眼睛一如初见时那么泛着淡蓝甚至真的清澈,不知为何沐葵忽然想起刘恪来了。刘恪的眼睛永远是是那么沉邃了无尽思绪般地深不见底,而刘彘他是多么善良单纯啊!
沐葵忽然感到心有点疼,此时她正站在他身边,就缓缓伸出自己手臂,将刘彘的头搂在了自己怀里……
刘彘的头发柔软如
刘彘的头发柔软如缎般在沐葵掌间倾泻,使得她忽然又想起刘恪来了……
“朕明日就将太子忠废了,立刘弘为太子。”刘彘道。
沐葵俯下身去,将唇印在他的额上,道:“沐葵将永世记得你的一片深情厚意!她们去了,沐葵将会代替她们加倍来爱你!”
这一日,王皇后、萧淑妃被赐自尽。
看到面前的三尺白绫,王皇后神态恍惚,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幅画面……
“喂,你的东西掉了”刘彘冲王语诺道。
王语诺刚要离去,忽听得少年的叫声,回头望去,但见阳光下那个俊秀的紫衣少年一双秋波漾着一池春水,手上还拿着一块锦帕。王语诺不曾记得自己有这么一块锦帕,迟疑了一下,但见少年一双清眸似笑非笑望着自己,又欲言又止,她心里立时就明白了过来。
好个风流俊秀的青年!王语诺心里想着,将锦帕接过来,但见上面有两句话“山月不知心中事,水风空落眼前花。”她朝刘彘望去,见他一双亮眸依旧含着笑意朝着自己,不禁面上一红,垂下头来,一颗芳心怦然而动,心里想:这少年不仅浪漫多情俊秀儒雅,而且还才华出众,如若今日要见之人就是他……唉!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叹了一口气心里道:“王语诺啊王语诺,你出身并州名门望族,祖父曾是三品高官,父亲也官至刺史,为四品大员。你自就贤淑聪慧,一表人才,今日可千万要记住自己来感业寺是为何目的!”想到这里就对刘彘道:“后会有期。”
“哎”
刘彘焦急的眼睛似乎还在眼前……
王语诺叹息了一声,将白绫缓缓取过,道:“惟愿陛下万寿无疆,臣妾……拜谢陛下赐死之恩……”着一颗珠泪也滚了下来。她狠一狠心,将白绫套在自己颈上自去站在高凳上,在最后那一瞬,人们隐隐约约听到她嘴里念了一句什么,复又叹息了一声,一切都结束了……
萧云儿挣扎骂道:“沐葵,愿来世你是一只鼠,萧云儿是一只猫,生生世世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沐葵背过身去,将手轻轻一摇,即刻有人上去将白绫套在萧云儿颈上,一缕香魂就此升入国。
王皇后的被赐死,给了长孙无忌一次沉重的打击,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刹那,他有些怀疑还有些恐惧,不知道一向以仁慈宽厚为下人称道的刘彘何时也变得这样令人不可思议!他决定亲自去问问刘彘为何要残忍地处死自己的结发之妻。
刘彘因为不习惯太极宫潮湿的环境,已经搬到了大明宫,这使得大唐开国元勋太尉长孙无忌大为不满,但此时他也只得缓缓朝着大明宫而来。
艳阳无遮无拦从而降,晒得长孙无忌浑身发烫,就在他浑身难受之极,大明宫到了。长孙无忌上下打量着这座崭新的宫殿,也禁不住为它的富丽堂皇而心生赞意。
来至殿外,通报了好久,才有人来让长孙无忌进去。
刘彘和沐葵正坐在殿上抱着一只黑猫在逗玩。
长孙无忌看了,心里不禁一怔。
艳阳无遮无拦从而降,晒得长孙无忌浑身发烫,就在他浑身难受之极,大明宫到了。长孙无忌上下打量着这座崭新的宫殿,也禁不住为它的富丽堂皇而心生赞意。
来至殿外,通报了好久,才有人来让长孙无忌进去。
刘彘和沐葵正坐在殿上抱着一只猫在逗玩。
长孙无忌看了,心里不禁一怔。
猫!萧淑妃临死前下咒愿来世自己是一只猫,而沐葵是一只鼠,生生世世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宫中早有传言沐葵怕猫,但今日一看竟全是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