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儿听了这贴心的话更高兴了,路上还兴致勃勃地和陈修文夸赞:“郡主娘娘可真是会养孩子,岑儿和桐儿都被养得贵气天成,气质卓然,特别是岑儿,小小年纪就进退得宜,还心地纯善,对我也彬彬有礼。”
陈修文失笑:“知道岑儿好,怎么每次见他你就这么高兴。”
林暖儿神色一变,有些哀伤:“岑儿和朝儿长得多像啊,要是我得朝儿活下来,也是这个样子吧,我真羡慕。”
陈修文拢拢女人的肩头,安慰:“是我不好,不应该提的,你愿意多见岑儿以后我就多叫他回来。”
她温婉一笑:“这倒不用,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要束缚了他们,让孩子自己决定吧。”
陈修文:“暖儿真是善解人意,我今生有你足矣。”
殷翊岑转向了里间,擦了擦妹妹脸上的泪:“你啊,就是太倔强,人前给她些脸面又何妨?何必给人留下口舌。而且我觉得当初事情父亲也有过错,守不住诱惑,背叛了娘。”
“我为什么要给她脸面?她筹谋了那么多,还不是没当上陈夫人,不明不白住在陈府上,还真以为自己是当家主母了?我没觉着父亲没错,那你看我不是平等对待了吗?”
想到妹妹把爹噎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殷翊岑笑了,还真是,他这个妹妹啊。
崔言真抱头蹲在地上,觉得脑子都要炸了,前世马球会上没有这么多的事儿啊,也没有什么刺杀的事情,连殷乌桐坠马的事情都没有,怎么都变了?明明前世就是殷乌桐拔得了头筹,刘舒苒也参加了,她在马上风姿,迷倒了一大片世家郎君,也是太子情起之时。
她还使了点小手段弄坏了她的骑装,谁知道她根本就没参加?难道他们因为她的到来导致缘分没有了,崔言真幸灾乐祸,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可惜她一点儿也不惋惜。
还有她见到了殷翊岑,那个后来驻守边疆,终身未娶的大将军,殷家子长成之后完全没有现在奶里奶气的样子,又在边疆磨练,一身气势无人可挡,剑眉星目,寒星点漆,又生的修长挺拔,真是梁都女儿家的梦中情人啊,可惜郎心似铁,不为所动,后来听说还一夜白头,直到她去世都没有听说殷将军娶亲。
也可能是她死得太早了?
怎么一切都不一样了难道是她庄生梦蝶,一切有如梦幻?
皇后问袁太医:“陛下到底怎么样了?”
袁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幸亏没有刺到要害,只要好生休养就行了。”
皇后放了心,让人包扎好之后就守在皇帝身边。
他这几个月休养生息,倒是回了一些肉,不是像之前求仙问道一样瘦骨嶙峋,让她恍惚记起初见他的模样,他还是年少太子,而她是他的新嫁太子妃,那样的如玉郎君谁能不心怀憧憬呢?可惜岁月最是摧残人,变着变着就成了色鬼狗皇帝了。
她忍不住摸上了他的胸膛,那是为她挡剑的地方。
她刚摸上的时候,就有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赵长明眼里有些怒气,“占朕便宜?皇后你再情难自禁也得克制一下,趁朕昏睡行猥琐之事,这就是你沈家女儿的教养吗?”
皇后猛地抽出自己的手,重重拍了下他的绷带,凤眼微眯:“我情不自禁什么?情您这残花败柳?还是情您这伶牙俐齿?”
赵长明被皇后说得一噎,偏过头不自在地“哼”了声。
系统偷笑,活该!
太子和二皇子一直在屋外等着,袁太医包扎好之后退下来了,他拉住人问:“父皇怎么样了?”
袁太医:“皇上没事儿,只需要静养,皇后娘娘在里面陪着呢,两位殿下不用担心。”
太子:“袁太医幸苦了。”
袁太医脸上的褶子都要笑出来了,“太子真是折煞老臣,这是臣子的本分。”
崇渊仰着头,乌黑的琉璃眸子纯然愣怔,大哥怎么看着有大人的客套虚伪,这有什么好谢的?太医治不好就应该拉出去砍了,总有能治的。
他扒拉着太子的衣袖,眼巴巴看着他:“大哥,我要去瞧父皇,父皇那么痛,我要去给他呼呼就不痛了。”
太子一直知道他这个弟弟对父皇是个小黏人精,在父皇面前又娇气又闹腾,“有母后守着,父皇一定没事的,等父皇醒了我就带你去看行吧?现在会打扰父皇的,你乖。”
崇渊倔脾气上来了,拽着袖子来回晃荡:“我不我不,我就要现在去,就去,就去......”
太子有些生气,但看着幼弟眼里含着泪要掉不掉的,就心软了,可能他也被今天的事儿吓到了。
他蹲下,把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拍着崇渊的背轻哄道:“好了,依你就是,不过你要保证不要闹。”
崇渊认真点头:“嗯,我乖。”
正要领着人进去的时候,崇渊突然望到了玉阶之下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藏在栏杆后面探出一个脑袋怯生生地往这里望,头上小揪揪上的金色铃铛一晃一晃的。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荡开了太子哥的手,急速地说了一句:“哥,我觉得你说得对,等父皇醒了再进去吧。”然后哒哒就往下面跑。
太子看着空荡荡的手,就见他弟跟猴儿似的蹿了下去,一脸懵逼。
跟着转头看到二弟跑下了台阶,一把拉住了一只小手,满脸不情愿的小女孩就被拉了出来。
太子冷笑,见鬼的父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