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标之法,找上那个史官,以利诱之,以情惑之,以命逼之,让他改口,若不改口,直接杀之。”
“此法,能解一时。”
“治本之法,与东篱打上一场,打过之后见了商国态度,商祖祖籍一事将永远不会在提。”
“此法,能解一世。”
许清印恭敬回禀,商泽睿不动声色,转头问常斯道:“常斯怎么看?”
常斯趴着腿坐在殿内,他面前已经有几个空酒壶,常斯好酒,一日无酒不行,自喻酒喝多少,才气就有多少,在太子议事殿中喝酒,这是商泽睿给他的特别优待。
常斯已经有了五分醉意,披散头发,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显得狂妄不羁,见商泽睿特地指他发文,常斯抓起一壶酒,站起来脚步轻浮:“治标之法不行,治本的不错。东篱是要打的,商祖之事不只是文化之争,还是东篱征战之心再燃的表现。东篱人生性爱斗,终究原因是休息久了,二十年来大商再无大战,东边的人就忘了当年的疼,手上痒痒又想来打过一场。”
“于是就拿商祖的事做个试探,若我大商这都能让了,东篱势必蹬鼻子上脸,瞧着我大商以为软弱可欺,不用百年,一年之内东篱边境必定大军压境,东篱若动了,其他两国不会只坐着看,也会浑水摸鱼想分一杯羹。让他们先动手不若是我们先,占着先机狠狠打,把他们打怕了,打惊了,打散了,不仅商祖的事就不会再提,其他两国仍会对商国保持敬畏。”
“商祖的事可不仅仅是远虑,而是近忧。”
常斯抬头又饮酒,满身酒气,指点江山时他意气纷发,醉红的脸如同吃了药一般兴奋。
商泽睿听完也点头,常斯比许清印所思更透彻,与他不谋而合,东篱之事不是小事,远虑近忧都有,处理不好商国边境又会狼烟四起。
必须是要打,狠狠的打。商泽睿认同,也确定这是紧急要事,提笔就拟好了奏折,准备入宫与商帝禀告。
同时他多看眼许清印,算是有了些许改观。这人是有真才实学,比起当年踏实许多,若商泽睿所知不假,这应该是许清印第一次接触政事,能想到此种地步已属不易,确实政治嗅觉灵敏,摒除掉因商泽忆产生的不喜,其实还算不错,倘若是培养一下,也能有用。
商泽睿心想。
“我入宫一趟面圣,常斯你与清印都退下吧。”
常斯与许清印各自退下,许清印行了礼,常斯则只提着酒壶,步履蹒跚地出了殿门。
各自出了殿门,一前一后,许清印在前面走,忽然常斯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许清印回头,疑问道:“常公子有事?”九九99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