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市人潮涌动,江淮业牵了江重锦的手,江重锦终于没挣脱。
江淮业柔声问:“阿妩,要不要去尝尝豆花。”
直到那两碗甜豆花端上桌,江重锦才反应过来。
甜腻的气味让江重锦有些反胃。
“老板,这儿有咸豆花吗?”
老板摆摆手:“姑娘,这咸豆花得去大周永安,昭苏卖的可都是甜豆花。”
江重锦未动碗筷,眉蹙得更明显了。
“怎么了?”
以为她不舒服,江淮业拿手去贴她的额头。
不想江重锦捂住嘴,偏头就要吐。
饶是老板也是一惊:“姑娘你别吓唬我,我这卖的虽不是咸豆花,可也没有什么脏东西啊。”
江淮业心疼地替她顺着气:“阿妩,要不要去看看郎中?”
倒是一旁的的妇人瞧见了,打趣道:“公子,我看你家娘子像是有喜了。”
“还喜欢吃咸豆花,这酸儿辣女,你家娘子怀的八成是个女孩儿。”
江淮业轻抚的手一顿。
江重锦本吐得脸色发白,闻言眼睛亮亮的,问道:“真的吗?”
妇人笑着拍拍身边的小男孩:“这还能有假?当初我有喜的时候,就喜欢吃酸杏儿,生了个男孩。”
那妇人又道:“女孩好啊,女孩好,不像男孩子调皮捣蛋。”
几日来,江重锦第一次眼角眉梢有了笑意:“女孩好,我也喜欢女孩。”
没能吃下那碗甜豆花,江重锦紧接着买了好多辛辣的小吃。
“阿妩。”淮业道:“少买一些,外面不干净,我以后从宫里给你带。”
江重锦却不听,自顾挑着,踱步到首饰摊前,一眼看中那顶金边的白玉冠。
取下腕间的白玉镯,江重锦拿过白玉冠,一起放在手心上。
当真是相配。
发冠的白玉材质虽比不上白玉镯,江重锦想,这样的材质也够了,太好了,万一姬珩带着它到处招摇惹桃花就不妙了。
摊市老板朝江淮业调侃道:“公子好福气啊,有这样贴心的娘子。”
江淮业不语,只无声笑了笑。
喧闹人流中,两道声音格外清晰。
“当真?瑜妃不就是原来那平乐公主?”
“对啊,可惜了。平乐公主的美名谁不知道啊,谁能想到就病重了呢?”
“不会吧。突然就病重......”那声音低了些复而道:“你忘了大周灭大夏的时候,那大夏郡主,就是美貌和平乐公主齐名的那个...对柔妃!大周不也称她病重了!”
“嘶—你说得有道理啊,现在大周楚国边境战事起了,止不住大周皇上就拿平乐公主开刀呢!”
“哎。平乐公主当真是可怜,这大周皇上当真心狠啊,中原齐名的两大美人啊,他都能下得去手!”
“这大周皇上,可是少年天子,才略不逊于我们的皇上啊。你想啊,当初我们皇上和平乐公主都是板上钉钉的亲事,还不是为了和大周交好,把平乐公主推出去联姻了。”
“也是,自古帝王哪个不是爱江山不爱美人。”
白玉冠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重锦心口传来钝痛感。
姬珩对外称自己病重......难道他真的不再来找自己了?
其实若是他有心要找,怎么会这么久了还没找到自己呢?
江重锦终于看清,自己这些日子为何这般难捱,淮业不肯放自己走是其次,实则是姬珩从未想过要找自己。
自己以为是他朝政事忙,其实一直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