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牵着自己,说要求红线的温情模样还在眼前,怎么就......
怎么就不要自己了呢?
真的是因为周楚战事吗?
心口的钝痛像是传到了腹部。
江重锦有些站不稳,一把攥住淮业的手,才勉强稳住身体。
“阿妩?”
江淮业发现了她的异常,只以为她是听了那些人的话难过,便将她抱紧收在怀里。
我好疼。
江重锦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她疼得整个人都轻颤起来。
“我看呐,没过几天传来的就是平乐公主殁了的消息了。”
“哎。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我听说大周已经开始选秀了。”
选秀。
选秀二字化作利刃,狠狠戳进江重锦心口。
“啊!哪来的血!”
“血!血!好多血啊!”
江淮业眉头一跳,怀里的人已没了站着的力气,微一松手就要倒下去。
江重锦裙裾上已渗出丝丝嫣红,站着的地下更是落了一滩鲜红血迹。
江淮业彻底失控,“阿妩!阿妩!”
神色慌张将她打横抱起来,江淮业紧紧搂着她往医馆跑。
江重锦醒来是在阁楼里了。
费好大力气才睁开了眼,床边坐着淮业,江重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腹部,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江淮业见她醒来方松了口气:“阿妩。”
怀孕三个月小腹本就平坦,如今摸着亦是,自己昏迷之前听见周围人的尖刺叫声,说是流血了。
江重锦惶恐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淮业目光怜惜,握住江重锦的手:“没事,孩子没事。”
听完这话,江重锦一口气才缓过来。
“阿妩躺会,医馆的太医给阿妩止了血,我从宫里传了太医,给阿妩看看。”
江重锦听话躺下,便有太医上前把脉。
把完脉太医久久不语,江重锦有些慌了:“我的孩子可是无碍?”
太医惊恐,是不知该如何称呼江重锦。他入宫晚,是没见过平乐公主的。
皇上将自己秘密召出宫来给女子诊脉,这女子还怀着孩子......
皇上这些时日每晚出宫,从不留宿在皇宫里,自己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皇上在外连孩子都有了.......
“说话。”
太医一凛,忙道:“孩子无碍,只是姑娘有点小产迹象,是因近日来心绪郁结,好好调养着就成。”
江重锦神色缓和了些,淮业替她掖了被角:“阿妩先好好休息,我随太医去取药。”
本就因心神不宁而疲倦不堪,听闻孩子无碍,江重锦才安心躺下。
直待她安睡,江淮业才离开。
阶下太医还在颔首等着。
“从今日起,每日都来此请脉。”
“微臣明白。”
“李太医。”男人的嗓音带着压迫:“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相信太医能明白。”
李太医颤巍巍跪下磕头:“微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