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太医是妇人科的负责人,正是适才想推梁锦眉出去挡祸的女太医,她医术不及梁锦眉,但为人处世圆滑,所以才比梁锦眉高一级。
医士仿佛受到了羞辱,虽然自己没品,但好歹也是大夫,哪有这般刁钻的宫女,竟敢将自己捻出宫门,“龚太医,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我猜测的话,这大宫女如此嚣张,定是有嚣张的资本,说不定她是太子的侍寝宫女,只是太子怕姜吏目吃味,这才没有对外宣布。”党月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龚太医蹙了蹙眉,忽然觉得很像这么一回事。
医士闻言,顿时也不敢喊冤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事要是闹大了,纸包不住火,太子一定会降罪妇人科,龚太医道:“先将这事瞒住姜吏目,一会儿本官寻位太医过去看看。”
党月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与此同时。
姜云姝正拿着一本医典,坐在梁锦眉屋前的檐下看书,见妇人科大厅的人来来回回的,不禁纳闷,今儿的嫔妃们好像都很闲啊,她们日日宣太医,都不用忙着争宠的吗?
刚这么想着,只见党月就从大厅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笑,缓缓朝着她走来。
姜云姝心里升起一抹不详,难道这事和自己有关?
“哟,姜吏目刚来就这么清闲,看来上头有人罩着,就是不一般。”党月巧笑嫣嫣,坐到姜云姝身旁的长椅上,理了理官袍。
就像姜云姝不想理会顾凌薇一样,姜云姝这辈子除了白画兰和东楼懿,不想与任何人做斗争,她放下医典,沉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官忙得很。”
没想到姜云姝说话这般没遮拦,在京城极具素养的人眼里,哪里受得住,党月登时不再和她废话,冷笑一声,“东宫有位大宫女,点名要咱们妇人科为她看诊,先前去的医士都被撵出来了,龚太医连忙请了一位太医过去看诊,你说她面子大不大?”
东宫,大宫女?
姜云姝一头雾水,这宫里的宫人地位可高可低,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看主子的势力和器重。
党月刻意来提醒自己,想必这大宫女颇有来头。
只是她怎么没听东楼池月说过,他有位大有来头的大宫女?
见姜云姝一脸深沉,党月再加一把火,“听说你与太子好事将近了吧?太子为你参加姜府的乔迁宴,可是传得人尽皆知。这位大宫女想必就是奔着这事来的,不外乎就是敲打敲打你,告诉你什么叫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
姜云姝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透心凉,一双杏眸寒彻如冰,“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党月皱眉,觉得有意思极了,“这宫里哪位男主子没有侍寝的宫女?你以为太子久居宫外,就能幸免?别说宫里了,就是宫外的达官贵族,年纪到了,也得有个通房丫鬟什么的,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她说得没错。
姜云姝死死攥着手指,明明知道这是所有男子的必经之路,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反感,先来后到,那这位侍寝宫女是先,她便是后了。伍九文学ujiuen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