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大概交代了一番寻欢,叫她暗中保护自己,但不到生死关头不必贸然出手。寻欢也表示她会时刻跟着颜卿,若有吩咐直接叫她,武功高强的人听力自然也不弱,她会立即出现。
颜卿很满意,她接下来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厉害,她将面对的汹涌暗潮也会越来越多,有这样一个人跟在身边无疑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她需要有人能确保她的安全。
颜卿又问了宁昂驹有没有什么药材,虽然琳琅铺是京城最大的铺子,卖的也杂,可大多都是面向达官贵人或者深闺女眷的,这一类物品倒是没听说。
宁昂驹去翻了翻典当的账簿,琳琅铺是不涉及药材生意的,但是也有很多人家中周转不开,然后把家里的东西都拿来典卖,他会看着有价值的收。
记得也有收了几间不盈利的药铺,正打算把铺子修整一番再盘出去的,夫人需要的话……
“有了!在这!”宁昂驹都快把一本翻完了这才找到一家药材铺,现在还在营生,但是一直亏损着,原本也是要盘出去的,但是因为地理位置太偏僻,所以没人愿意接受,生意也不好做。
店里的掌柜把店铺到琳琅铺典卖了之后就拿钱跑了,只留下一种草药的老农和一卖药的小童苦守着店铺维持生计,宁昂驹当初也是看他们可怜,才在店铺还没找到下家时让他们继续待在店里。
找到店铺以后,宁昂驹就把地址抄下来给了颜卿,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刻着“琳琅”两个字,倒与顾弘景给她的玉佩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这块玉佩的色泽质地皆是上乘,这块却稍显普通了,样式也不够精美,看着更像做联络之用的玉牌。
“这是象征琳琅铺的身份牌,梁阳各大铺子的掌柜都有一块,小厮也有类似木牌,拿着这个去药铺,或者其他琳琅铺名下的产业,都可以直接拿东西,不要钱。”
虽然主子给的那块玉佩地位更高些,可认得那玉佩的人却不多。所以日后夫人若想在琳琅铺拿什么东西,自己又不在的话,还是直接拿琳琅铺的牌子更方便些。
“嗯,谢谢。不过……这个给了我,那你不就没了吗?”
这种玉牌不像小厮那种是雇佣来就给的,既然是各铺掌柜所有,那想必也十分珍贵吧。
“没事没事,我有另一块琳琅铺总牌,这个平日我也没用。”
京城的琳琅铺是没有另设掌柜的,因为小厮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足以面对许多场合,今天若不是知道他正好在,也是能够独自解决客人说要找掌柜的事。
说着又让人去拿来了那家药铺的地契和典卖案,一并交给了颜卿。
“夫……哦对了姑娘,我还不知道你是何身份呢?”
宁昂驹在心里拍拍脑袋,哎呀,怎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下回要拍马屁上哪拍去!
“我是镇国公府嫡女颜卿。”
颜卿以为他问身份只是因为有合作的关系,虽然没给钱。
“噢噢好,这些是那家药铺的地契还有典卖时签的单子,姑娘你看看,虽然地方偏了点,镇国公府过去倒也不算太远,姑娘要打发下人去买药材也方便。”
琳琅铺的掌柜果然不简单,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镇国公府的位置,不愧是掌管这么大的产业的人。不过,只是琳琅铺的掌柜就有这般见识,那他的主子,四大名楼的背后之人又该如何?
“你……这是要把这家铺子给我吗?”现在的颜卿还没有能力买下一间铺子。
“是呀,给了你就是姑娘你的了。那个……姑娘不是有主子的玉佩吗?主子不是说了,姑娘需要什么就拿什么嘛。”
对,是主子说的,夫人要什么就给什么,不是他自己想抱大腿。
“哦……这样啊,那便多谢了。”
颜卿没有忽略宁昂驹口中的“主子”,顾弘景真是琳琅铺的主子?那四大名楼呢?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解不开。
二人办完了事,颜卿也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便准备出去了。还是由宁昂驹引着,颜卿回到了琳琅铺的铺面上。
不过进去坐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颜卿收获满满,可把等着的添喜和买药回来的思乐急坏了。颜卿给了她们安抚的眼神,便开始挑布料了。毕竟出来一趟总得带点东西回去。
一般大家贵族都是不会买成衣的,多少会有不合身的地方。大多都是选了布料然后让师傅量了尺寸,再请绣娘做。
颜卿选了一匹烟青色的布料,宁昂驹马上把相配的颜色都拿了出来,介绍着这个可以做什么那个可以用在哪……
颜卿虽心思不在这上面,也惊讶于宁昂驹对女子衣料都如此了解。
“哼,一个大男人做甚对姑娘家的布料颜色,制作工艺都如此明白?只怕是故意学了去讨好女人家的。”思乐在不远处低声对添喜说,她最讨厌那种讨女人欢心然后又不愿意负责人的男人了,没一个好东西。
宁昂驹武功不弱,自然是听到了,没想到夫人身边的丫头也这般伶牙俐齿。
颜卿进内间,让做衣裳的女师傅量尺寸,琳琅铺的成衣制作的都非常好,名下的绣纺阁听说也是一绝,只是人家制作的衣服只在琳琅铺卖,也只制作琳琅铺的布料。不过这么一来,确实连环的产业线给琳琅铺增加了不少生意。
又拿了两匹男子的布料,选的是红棕色和宝蓝色,还要了皮质的鞋布和厚实的鞋底,说到时候并做好的成衣一道送去国公府,从国公府的账中出钱。
宁昂驹心知她是想让国公府知道买了东西,故而这钱倒不必省去,便承诺三天后会送到。最近因为宫宴,绣纺阁的单子数不胜数,他得去给夫人开个后门才行,嗯,还得配上些首饰头面才是一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