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真宇见她的反应沉声笑了笑,说道:“看来我知道你的目的了,但你又有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呢。”
幸颜见邻足公子听完奚真宇的话后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起来,双颊一红,结巴道:“公子,奚掌门,你们能不能说话别打马虎眼,我听着可……可头疼。”
“哈哈,幸颜姑娘,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奚真宇这话中有话,但他也未再卖关子,直接说道:“你眼前的邻足公子,是当今皇上的七弟瑞靖王,姓蒋单名一个煜字,冠字玄辞。”
“什么?!”幸颜张大嘴巴,下意识站起来向后退,不料小腿却撞到石凳上,顿时疼的她惊呼了好几声。
“唉,你真是!”邻足公子哦不,现在叫蒋煜了。
蒋煜皱着眉站起身来扶住她,无奈道:“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样莽撞。”
“我……”幸颜来不及多想,忙着向后退了半步,立刻跪到地上,慌道:“殿下,民女之前举止多有得罪,望恕罪。”
“你起来。”蒋煜见她跪到地上,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悦。见她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忍不住伸手去将她拉起,道:“你腿怎样?”
“还好还好,不用担心。”幸颜扯出一个微笑,那模样甚是古怪。说道:“不过是天太寒了,所以就疼的,比较,疼。”
蒋煜被她这副滑稽的姿态逗笑,但又怎能在她面前笑出来,于是便用手掩住嘴角的笑意,还装作轻咳了几声。
“既然无事。”蒋煜顿了顿,回到了位置上,才道:“坐吧。”
“嗯……”幸颜小心翼翼的坐下,举止比起方才拘束了不少。
“颜儿姑娘。”奚真宇唤道,见幸颜低着头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幸颜姑娘。”
“啊?”幸颜这才听到。
“煜儿既然能将真实身份告诉你,必然是因为你不同于常人,现在,你可愿意再继续听下去?”奚真宇问。
蒋煜也看向幸颜,等着她应答。
幸颜下意识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这一切就像一架无头无尾的吊桥,前后都藏在浓雾之中,令她无所适从,但因为是他。
她还是点了头。
“好,从哪儿说起呢。从我的师父说起吧。”奚真宇说着说着,思绪渐渐陷入回忆中……
奚真宇是梁修师唯一的徒弟。
但梁修师一生的智慧,影响了三个人,除了奚真宇,还有两人,那就是他的独女梁陶,和他的养子,年如玉。
嘉佑三十年,皇帝蒋怀嘉派大将军杨承子举兵从明州西征,江州牧秦留造反,乘机攻打明州,令大新国腹背受敌,只得将都城迁于渑州绥金。
在这段时日,机缘巧合之下,大皇子蒋月弘与梁陶相识。梁陶对英俊聪明的蒋月弘一见钟情,且非他不嫁,而蒋月弘娶梁陶,却纯粹因知晓了她是梁修师的女儿。
嘉佑三十一年,梁陶嫁于蒋月弘,同年,蒋怀嘉驾崩,蒋月弘继位。
蒋月弘秉承父亲的遗愿,建年号“召旭”,因他名中有“月”,召旭即为召“日”,日月相合就是明,意为收复明州,重振大新。
蒋月弘立誓势必要从梁陶口中挖出壁藓岛的下落,探得梁修师的造船、火炮之术。无论梁陶如何解释梁修师未将秘密告诉她,蒋月弘却像着了魔一般,对她丝毫不信。
多番伤害她,直至梁陶抑郁而终。
而那时,蒋煜不过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