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眼见钱塘四义到了这时竟还忠心作狗,俱皆不齿,早有人喝骂出声,任飘雪担心云鸣凤被他主仆围攻,提了打狗棒一旁戒备。
妙虚道人眼见钱塘四义神色木讷,心中起疑,与悟尘道:“唉!钱塘四义原也算是号人物,如今却变成这副痴痴傻傻模样,十有八九是中了那倭人毒啦!倒是可惜了……”
悟尘道:“阿弥陀佛,道兄所言甚是,听闻日禾邪教中有一种药物,叫作断情醒脑丸,人若服之,便如行尸走肉,想来他四人多半是服过……”
妙虚道人道:“不说这药物有时间限制么?一月之内能使被服之人,神智完全清醒,只对施与其药物者言听计从,断断不会生出反抗之意,但不知真假,至于他四人么……你瞧他个个神情呆滞,却又是何故?莫非传言有误?”
悟尘道:“那便不得而知了,阿弥陀佛,是药三分毒,况且是这种制人精神药物,最是邪恶,兴许是被迫的服用多了,以至终到了这般地步。”
说至此处,不住摇头,妙虚道人道:“多半是这样,唉!倒也是可怜之人……”
施无邪在他二人旁边听了,心知他二人乃出家之人,最是心慈,这会儿竟动了恻隐之心,不由无语,接过话头道:“二位前辈忒也心软,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晚辈看来,不论出于何种缘由,背叛民族,大是大非都分不清者,万死难恕!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了?”
妙虚与悟了俱各一怔,旋即面露惭愧,点头道是。
那伊藤见云鸣凤岿立不动,分明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暴跳如雷,阻住了钱塘四义,正拟再说些大话挽回些颜面,却不想云鸣凤已抢在他前头发了话:“够了!莫要再虚张声势了,小爷不屑的看,哼!是骡子是马,手底下见真章,嘿嘿!莫道小爷欺你,这样罢!我中华上国乃礼仪之邦,尔虽乃贼寇,小爷也不屑欺你,且先让你三招,动手罢!”
那伊藤面色青紫一片,怒极反笑道:“好!好!好!”连道三声好字,沉着一张脸,拉开架势,弯刀出手道:“无知小儿,本教主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几时去,哼……”
鼻音拖的老长,自知此一战便如困兽之斗,眼下唯一出路便是出其不意擒了云鸣凤,以他相要挟,迫使敌人投鼠忌器,才好逃出生天。
是以,一上手便不遗余力,右手弯刀划圆,自不可思议角度劈出,不砍不刺,反撩云鸣凤背剑右手,左手翻然成掌疾拍,当胸袭去,端的狠辣无比。
云鸣凤眼见敌掌敌刀袭来,全无慌色,好整以暇站立,左手捏着剑指不变,嘴角含笑勾起,寒风吹在他身上,衣带飘飘,便好似将一切不放心上一般。
崔吟吟直吓的一颗芳心都提到了嗓门口,眼看敌刀已将临云鸣凤身体,待要出声提醒,却见他于这时已动,也不见如何作势,便连身势都不曾变过,右手依旧负在身后,身子忽地横移数尺,轻飘飘避开,口中云淡风轻道:“第一招。”
那伊藤只觉眼前一花,敌人已脱离攻击范围,跟着便听见云鸣凤在数招式,如何不怒?八嘎一声叫,弯刀顺势变撩为横斩,左掌拍空撤回,化作拳招,如影随行再攻上去。
云鸣凤嗤笑一声,闪了开去,嘴中数道:“第二招。”
那伊藤疾厉两招皆被敌人轻松避开,心念急转,顺间冷静下来,心知一味心浮气躁,今番断难讨得了好去,攻出的招式再度落空,跟着跨前一步,左手缩回,改作双手握刀,直斩过去,嘴上叫道:“八嘎!你的瞧不起本教主么?哪个要你来相让?还手啊,躲躲闪闪作甚?。
云鸣凤道:“说了让你三招便是让你三招,你道小爷是言而无信之人?”,跟着又是嗤笑一声,眼见得敌人再也不敢托大,心中暗暗好笑,身形一闪,又避开去,嘴中说道:“三招已过,小爷可是要还手啦!嘿嘿!”
伊藤连攻三招,连敌人衣角都没碰到,暗暗心惊,寻思自打学了洗髓、易筋二经,关外鲜逢敌手,此番入了中原,雄心壮志化作云烟,今日被逼到这份上,只求脱身,却哪料竟是这般结果,不由兴了沮丧心思。
心中却又万万不甘,转尔又想:“中原人最是狡猾,他不与我真斗,只一味躲躲闪闪,又拿话刺激与我,莫不是要瞧我招式套路,再不便是耗我体力,倒不是我功夫不如他了,嘿!打的好如意算盘,本教主的岂能叫他如意?”
内心打定主意,耳听得云鸣凤如是说,只当他又来欺骗自己,只作不理,双手倭刀跟着再度挥出,嘴中道:“怕你么?你的倒是还手啊!说好的公平一战,你的却与本教主的耍起了阴谋诡计,当本教主不知么……”
这句话还没说完,却见云鸣凤剑指一引,右腕一翻,青吟剑已转了过来,口中嗤笑道:“哪个与你耍阴谋诡计来?你当小爷是你?呸!懒得与你废话,自求多福罢!十招之内,取尔狗命!”
道罢,一剑前指,直刺过来,那伊藤听了他这话,直气的哇啦哇啦直叫唤,心道:“好!好!好!老子倒要瞧瞧你怎么十招之内取本教主性命,好一个狂妄小贼,你那套破剑法都叫老子瞧了好多遍啦!狂什么狂?”
怒极反笑,嘴中道:“呔!乳臭未干的小贼,叫你大言不惭,看你怎么十招取本教主性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