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充当着一个可有可无的花瓶,也或许是被王朝的神侍押去,在暗地里因着她手臂上的往生花而做出各种惨绝人寰的实验……
可能就是在明天,又或许是在后天。
谁也不知道,就连白苹自己也不确定。
她人被困在了一个小小的青城,又有这么多的人马一齐想要抓捕她。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就算她还有小卜的帮助,可是小卜曾经也是为了自己受伤,功力大减,本就无法帮她太多。
且现在小卜的伤势虽然好的多,可是就他原身的娇小可爱模样,还有化形出来的小小白猫的模样。少年轻皱了下眉头,看着眼前明明出身不错,做事却这般无理取闹的人,声音有些冷,“这位姑娘,你我……素不相识,这些话,韩某就当从未听过,姑娘还是……自行离去的好。”
说罢,也不管身后还呆愣在原地的白苹,直接推开房门直接进去。
“哎,韩郎君,韩郎君!”白苹还有些呆愣,回过神后只能看到两扇倏然关上的木门,杨花依旧在落下,白苹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木门。门内隐隐传来脚步声,只是渐行渐远,分明就是从未将白苹放在眼里,忙于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卜,你说让我随心走,可是这个人好像看起来对我并没有我对他那样有好感。”面对小卜的疑问,白苹叹了口气,“如果我现在能走一个好的去处而能够保证自己会请安挨到明天青城城门大开之后会混出去的话,我会选择去那个地方好好地躲着。”
她看不懂,默默在心底还在想着,到底是贫穷之地,还有就是国家不同,文化也不同。这稍微有些家底的家家户户的门口,到底都是雕刻着的什么东西?
还是小卜在一旁看出来了她的疑惑,在识海之中难得表现出了他经常所说的知识渊博,见识广泛的话来。
“这门口的俱是用木头雕刻的动物,想来应该是远古的神兽,名为辟邪。”
辟邪?又是一只神兽?
白苹默默在心底不由念叨了几句有怪勿怪的话,然后才是轻呼一口气。
李斯这时候看着真正是固执起来的师弟,这个时候倒是真心实意地不由叹息了起来,
方才还是说起来这师弟的固执己见,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在许久不见的现在再一次亲眼见识了他师弟的令人不禁扶额的固执。
李斯觉得,若是再与他待在一起,只怕是自己要被气的老十岁不止了。
每一次遇到这样的固执的师弟,他只觉得浑身无力的很,就连分辨都是分辨不过的。从前的师弟虽然是有口吃之症,可是辩论之时总是一针见底的在于多数,根本就并不需要他去以口才辩论成功。
而如今……可是白苹默默在心底数了数,方才自己和疆时一齐从青城中的那条最是繁闹的街市走过来到这条难得安静的巷子。
大概最低也是经过了巷边的人家最低是五户的人家。“不对啊,我可未曾见过有人供奉你的香火。”
白苹在心底愣了愣,然后反应了过来,看着识海之中正无比乖巧的那道幻影。她所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个被韩郎君引领着走在前面的那个人,不管是身形还是衣着,还有头上半是银白的发丝,不管是从哪里来看都是已经上了一些年纪的老者。
如此毕恭毕敬着,想来也正是前日里,他特意到客栈之中说是要订房原因。
韩非的授业恩师今日才是过来了,而身为老师门下的弟子,不仅是尊老爱幼,还有尊师重道。
如此以来,为老师奔波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另外一位?
三人在一起行走着,白苹在后面看的分明。除却韩郎君今天仍是一袭青衫,墨发以宽长青发带束了,只是远远背影看了也觉得干净爽朗。
而韩非身旁的略微先他半步的老者,则是在脑后梳着发髻,然后用一块青帕裹着再以发带系着。
看着应是最低有花甲之年,身上穿着一身微微泛着暗黄的青白衫,虽是瞧着已是年迈,可行走之间却丝毫不见粗鄙之行为,反而是步履行风,行走之间带着一股大家之风。这样的主人,这样子看着哪里有从前还没有失去记忆时的冷静,分明从里到外都是一副呆傻气息。
“正好听师父说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师弟你的居住之地,因为为兄许久都不曾见过师弟,也正好是同时楚国边境的青城,因为想着师父此行带了自己后至少也是有自己会方便许多,便直接提议了陪同。也是因此才会有你今日的一出事情罢了。”事实上来说,白苹确实是猜对了的。
只不过是现在重来了一世,又改变了一些人生的轨迹罢了,偏生因为中途不小心发生了一些意外。不仅他在刚刚过来的许久时间里竟然是浑身受伤到根本就是连动弹的意识也是不曾有过的。而最要紧的,也是小卜最为关心和愧疚的是,他的那个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分外相信自己的主人。
谁又能知道不过是按照典籍记得记载,还有他记忆之中本就存在着的一些有根据的做法行动之后,竟然是会给向来极为信任他的主人带来了如此之大的麻烦。
失忆?怎么会这样,他可从来都不曾听说过利用往生花重来一世的人,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失了前世的记忆。
怎么会这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卜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着白苹,然后道:“白苹姑娘,这个方法的确是有用,但是,非用此法,很明显,相比较而言,更是放心不下权利与地位。可若真要如此的话,就如姑娘所说,追求权利,只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又为此汲汲营营一生。
非试想过,却发现这样的生活,根本就非是非心中所期盼。这又该是如何?”
白苹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
“为什么要这么问,就像是韩郎君你方才也曾说过的一样。谁说只是为了追求权利,就一定是要想诸国国君一般,一生汲汲营营,皆是耗费在那样的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之上?当然是还有其他的选择!”
白苹说的理所当然。不过最近几天经过他的仔细观察,知道主人对于她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生过的那一些事情正在一点点的被想起来,也不由按下了自从他意识回归来然后知道了已经重新回到起点的主人竟然是没有了记忆之时一直扑腾的小心脏。
主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如盛开在高万丈的凌越而不可攀登的茫茫雪山之顶的与天云相接之处的雪莲一般神圣而不可欺凌的。李斯疑惑地看着韩非的动作,对于一个因为是平民出身,所以过早就因为男子当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话而深信不疑而父兄自小便已经是为他找好了未来的妻子的李斯来说,一个同样是平民出身的妻子,对他来说毫无帮助的人,又是家中人违背他的意愿强行订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