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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宁院,杜大爷早已在等候,杜若善见到杜大爷,眼睛不自禁红了起来。
杜大爷怔住,随后心疼道:“好孩子,可是路上遇到了不快。”
杜若善摇头,收拾好的情绪撒娇道:“我回来的路上,父亲不担心我么?”
杜大爷笑道:“你外祖母带着你,我有甚担心的。”
杜若善眼神暗淡了下来,原来齐修竟是用了外祖母的由头禁锢她的,想必外祖母也受到了他的胁迫。
“快,让父亲看看你的手。”
杜若善听话地伸出了手。
杜大爷低着头细看只见手上还有着薄红的伤痕,但可见恢复得还不错,便道:“景大夫如何说的。”
杜若善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慢慢养就好起来了。”
“好好,那便好了,”杜大爷终于松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外祖母也致了信述说你与小景大夫之事,为父还是那个意思,你欢喜便可。”
杜若善在船上的那几日已然想得很清楚,看样子,齐修似乎很不希望她过得好,甚至还要取了景云性命。
她怎可冒险让景云也陷入了这险境之中。或者只有除掉了齐修,她与景云才有修成正果的时候。
杜若善道:“父亲不要急着给我订亲,我还要陪父亲几年。”
“好,善善爱怎样就怎样……”杜大爷爽朗大笑。
待杜大爷走后,杜若善支着腮帮子发呆,要除掉齐修,谈何容易啊,只能等待时机了。
但此时还有一件急事要处理,杜若善唤东月进来,“把顾绣娘叫来。”
东月出去了两刻钟,但只是一人归来,东月道:“顾绣娘不肯来,她说已帮姑娘除却了琼萼,但请姑娘完成她的心愿。”
杜若善沉思,看来只能让宋家休掉杜晴娘,才撬得动顾绣娘的嘴了。
这屋里头正说着话,紫叶挑了帘子进来,禀道:“姑娘,吴嬷嬷来了。”
杜若善点头。请了吴嬷嬷的进来。
吴嬷嬷面上堆着笑,是捧了两盒膏药道:“二夫人担心着大姑娘的伤,瞧着姑娘一回来,就赶紧让老奴送药了。”
“养了几个月,快要好全了,请嬷嬷转靠近二婶子不必担忧。”杜若善说完,叫紫叶收下了钱袋。
“是是,二夫人终于可以放心了……”吴嬷嬷乐呵呵地说了几句客气话,眼睛却是瞥着杜若善的右手。
杜若善大大方方地由着她瞧去。
这吴嬷嬷客套完了,终于告退。
待回到丹孜院忙向郭氏禀报。
吴嬷嬷道:“说是大好了,我瞧着那手上的伤疤也快没了。”
郭氏敛下眼帘,心中有些矛盾,既希望杜若善的手再也好不了,但也不希望杜大爷追咬着他们二房不放。
突然吴嬷嬷带着隐秘的笑说道:“听老夫人院里的人说,大爷与老夫人提了大姑娘的婚事了,听说相中了莞州的景家,正是帮大姑娘治手的大夫。”
“呵呵……”郭氏禁不住用帕子捂着嘴笑道,“杜达瑜教出来的好女儿啊,帮她治手罢了,还要以身相许?”
“可不是。”吴嬷嬷也跟着笑。
“哼,嫁到莞州那种穷地方也是挺适合她的。”
郭氏暗想到自家的女儿如今有了运气,去做了岚月县主的伴读,一时间无人再敢动她,一时间心中仍是大大的得意。
自从杜若盈进了公主府之后,上门说亲的人家也多了,郭氏心中更是高兴,她想着好好挑一户人家,定了亲,杜若盈好定了心,不再想进宫这破事。
“对了,我做了几件衣服,吴嬷嬷你亲自送到公主府交给阿盈。”
“是。”见郭氏高兴,吴嬷嬷也是欢喜地应道。
“给盈盈订好了亲事,等明哥儿中了状元,我也得开始忙明哥儿的婚事了。”郭氏既欣喜又惆怅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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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四月,杏花绽放。正是会试放榜时。
杜周氏与郭氏在会试前还刻意去潭柘寺小住了七天,听经取愿。
果不其然,杜思明得了榜首。他已是解元,如今中了会元,届殿试中夺了状元,便是三元及第,那可真是天大的荣耀了。
杜周氏打了小银稞,杜府的每个下人都得了一个,一时间杜家欢天喜地。
白鹿堂,见自己的母亲十分高兴,杜晴娘便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母亲,你觉着许配善姐儿给瑜哥儿如何?”
杜晴娘口中的瑜哥儿正是她的养子。杜晴娘打了好算盘,这善姐儿孤女一个,家底也是极为丰厚的,而且性子也绵软,更好拿捏。
可笑,杜晴娘虽是打了好算盘,可总是看不清形势,她与杜大爷同父异母,自小情感本就薄弱,更何况杜若善是杜大爷的掌中宝,若要求娶杜若善,只怕难上加难。
杜周氏已经无力再教她这个女儿做些什么,此刻她一点也不想让这个女儿扰了她的好心情,讽刺地笑道:“你去跟你大哥说,只要他答应了,这事好成。”
杜晴娘苦恼道:“大哥怎么可能答应。”
杜周氏冷冷地说道:“你也知道啊。”
杜晴娘没有再出声,但心中依旧不服气,明面儿不行,就暗着来,这回一定要把杜若善弄到手。
杜周氏终究还是被这个女儿扰了好心情。
宋家人已经在年初十就派人过来接杜晴娘了,但杜晴娘上纲上线,一拖再拖,就是不肯回去。
宋崇为了不得罪杜家人,只好一直留在京都,并置了一个宅子,对外就是在京都做生意。
杜晴娘以为自己的行为有了成效,成功地让宋崇害怕,殊不知这只能让宋崇更加的厌恶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