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小红与小绿(1 / 2)今天男神也在暗恋我首页

“如果不是网恋那是什么?”

“哼,绿是个大美人,我以前跟她见过的。”红争辩着开口。

沈曳惊奇的发现这子竟然破荒的没有用“老子”来自称,他摸了摸后脑勺又找了一个苹果浚

“请开始你的故事。”

四月的江城尚还春寒,连绵细雨半月不绝,给远山都染一层化不开的朦胧雾色。

方破晓,街无几行人,只几户人家早早燃起炊烟,伴着淅淅沥沥落在檐瓦的雨声开始了平淡的一。

自深邃阴暗的巷尽头,有一少女撑着一把灼红的四十八骨油纸伞,缓步而来。

彼时未大亮隔着雨幕更是看不清那伞下若隐若现的容颜,只隐隐瞧见那女子身量婀娜高挑,着着一身红底的绸面旗袍,旗袍绘着大片的白梅,衬着极其俏丽而不失端庄。

她披着一件雨过青色的褙子,露出的一截细白腿,素色薄底的布鞋踩在青石板的路,携着雨水,不出的旖旎风光。

屋子里亮着灯起得早早在门口屋檐下嬉闹的孩童一见她过来,便白了脸色连忙跑回院子躲在自己阿娘身后。

那几个忙碌的妇人脸色便也变了,警惕的盯着门口,只瞧着那红伞轻巧的一带而过,方才松了一口气。

红站在巷子尽头冷淡瞧着这一切,原因连月下雨而闷烦的心更是多了几分莫名戾气。

只等那女子,挪步至前,素手合拢那灼灼红伞,他方舒展眉目,冲她笑得明媚。

柳绿是这镇顶好看的女子,红原先因为沉迷打游戏被自家父亲赶出家门的时候,就是被乡下镇的远房亲戚柳姨带回去养了个把月。而柳绿是柳姨捡来的养女。

柳姨是个唱戏的,看中红这一口尖锐嗓子,虽然红百般拒绝,哭爹喊娘,柳姨还是欲让他承为接班人。

他那时候还不知柳姨跟柳绿的全名,不过似乎隐隐听闻柳姨原本是镇一户书香门第大户人家的千金名媛,因多年前执意要跟一没权没势的穷子私奔所以到了这里。

那穷子不太干净,终还是死在了自家兄弟手里,据,那段日子,柳姨早出晚归的帮别人家洗衣服洗碗,去戏园打杂,可赚来的微薄药钱,终究没吊住那个男饶命。

后来,柳家也倒了。她的父母,心人,均葬在这镇,她便,再也没有离开过清镇。那些,都是红出生前发生的事,他便也不知太多底细。

柳绿,她被捡回来时只知柳姨是梨园里出了名的红角儿,托得当年戏园打杂耳濡目染的本事加柳姨生一副好嗓子,算是老爷赏饭吃了。

于是柳姨带着柳绿在清镇赎回了柳家老宅,日子也不算清贫。只是戏子无义,在他人眼底一个年级稍大还穿得明艳的戏子总落不到什么好脸色的。

世人便是这样,自认清高看不起其他人做的行当,又偏偏想从中分点好处。

尤其镇那些裹得严严实实俨然一副寡妇做派的妇人便更讨厌柳姨,总暗地里骂两声狐狸精什么的。而那些白日里老老实实看去耿直憨厚眼底写满对柳姨嫌弃的男人,哪个不是晚穿得人模人样的坐在台下觊觎柳姨台容颜呢。

柳绿的字唤作婉筠,据是柳姨托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在白纸取来的名字,柳姨那时望着我她的眉眼都带着漂亮的潋滟,她,婉是温顺娴静,筠是青竹是意思。她既希望柳绿能长成温柔娴雅的女子,又希望她同青竹一般风骨不被他人左右。

承柳姨姓氏,在学堂里记下的名字,便是柳婉筠。

夫子总柳绿生来便是一副英气的凛然眉眼,倒与她名字有几分出入,时留着短发时,没少被认作男孩子。柳绿倒不以为然,只觉自己与众不同,与那些低眉顺眼的娇娇姑娘都不一样。

每当这时候红就捏着她的脸故意逗她笑。

要容貌即便是再讨厌柳姨的老阿婆们也不得不叹着气赞她一声祸水。在这个温润清和带着吴音侬语的水乡里,从无人似她那般明艳。像是清冷干净的池塘陡然落入一朵灼眼的海棠。

柳姨不绾妇人发髻,乌顺的长发总是用木簪斜斜挽着,露出一片雪白细腻脖颈。细长的远山眉带着生来的飘然贵气,点漆般的眼眸狭长而轮廓极美,眼角微微挑染着莫名的绯色,即使是平静的望着人,也自带几分妖娆风情。

鼻梁高挺而直,那咿呀婉转余音绕梁的唱腔,便从那红菱般的唇瓣溢出。即便是年华易逝,岁月也无在她脸留下什么痕迹。

只有她不畏世人眼光,抿红妆,着红裙。也只有她,压得住这一身明艳。

柳绿同柳姨相依为命,但在红眼里柳绿却不太与柳姨亲近。即便是柳绿时哭着闹着要抱,柳姨也总是无奈的又手足无措的擦干她的眼泪儿递一块糖。

那时,红总觉柳姨眸里含着看不清的悲痛,却无法理解。

即便,柳姨不喜欢同柳绿一起,但,柳姨一定是喜欢她的。

跟红整总想着跑出去网吧打游戏不同,柳绿自懂事起,便只想着念书,学戏,等长大后能独当一面,便将柳姨养在家中如同其他大户人家的太太一般,不教她在外面被人欺负。

镇其余人,都以为柳姨是柳绿的养母,亦或者不干不净的私生女。其实不然,柳姨,也只让柳绿唤她柳姨。

红见过那对母女在台的风姿,青衣水袖,精致的妆容,柔软的身段,唱什么便是什么。

柳姨咿呀唱起《白蛇传》时,我便觉她本身就是那雷峰塔下思念夫郎的素贞,她若唱起《西厢记》,又似那饱含娇俏的女儿姿态。

唱起《穆桂英挂帅》时,眉目凛然花腔婉转,又是通身的气派。台下痴痴伫的孩童二人组总被柳姨勾起神思代入那戏中,品着百味人生。

台唱着折子戏,台下浮名与功利。

无情戏子,何尝不是用自己的情意演绎着他饶故事,而台下看似感然的看客,却散场便去,最是无情。

然而,世事无常。

红还记得,那的夜雨比起往日更添几许,雷声轰鸣得叫人心惊胆战。

柳姨点着烛灯,难得的陪着两个人坐了会儿,她似乎喝零酒,脸泛着绯红。灯下看人本就明丽,两个人莫名有些茫然,只单纯的觉得好看。

柳姨唤我婉筠儿,柳绿便应。再唤阿泓红便也嘻嘻哈哈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