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宗吃了一惊,忙行了一礼说到:“在下就是王承宗,奉了总管大人的谕令前来听调。”
程麟哈哈笑道:“我这个总管是个虚衔,原算不得真,只是我要为朝廷出力,平灭李师道,这立功的机会难得,我不想拉下王大人,因此请你前来商议。”
王承宗心想你也知道你这个总管是虚衔啊,不过人已经来了,说这还有个屁用,嘴说道:“总管劳心了,只是那李师道据有十三州之地,兵多将广,光咱们河北道,恐不是敌手呢,还应请朝廷加派大军才是。”
程麟说道:“听说王大人跟李师道以前共过事,我想请你说说看李师道的情况。”
王承宗心想,原来找我来是想探李师道的虚实,这算是找对人了:“总管,那李师道残暴无道,严苛法,百姓路途不许相对密谈;夜晚不得燃点火烛;有以酒食相交往的人,按军法论处,但是军队战斗力很强,作战勇敢,即使败了,也不会溃散,或者散后又聚。”
程麟点头道:“既然是对百姓不好,军来自百姓,为何会为他出力呢?”
王承宗说到:“李师道与人作战,胜则让将士随意杀戮劫掠,另外他把把军将的家眷都拘在城内,若是兵将们有逃亡的投降的,家眷自然就没了。”
程麟说道:“嗯,这就是用兵将的家眷做人质,好逼着他们死战吧,他这人看起来不咋地,暗杀宰相,偷烧粮草,拘押人质,搞了这么多暗地里的把戏,不像个爷们。”
王承宗笑道:“总管好眼力,这李师道做事,并不跟诸将商议,他有两个夫人,一个叫蒲大姊,一个叫袁七娘,遇事都是这两人做主,原本有将领建议,向朝廷献三州,以安朝廷的心,但是这二人说,自先司徒以来,有此十二州,奈何一日无苦而割之耶!今境内兵士数十万人,不献三州,不过发兵相加,可以力战,战不胜,乃议割地,未晚也,因此李师道挂起反旗,发兵抗拒朝廷。”
程麟听了大笑说:“天下的事情,一进一退,有舍有得,遇事不决诸将而问女子,又贪心不足,什么都不想丢,这样怎么能做大事?如今他扯旗谋反,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我看闹到了最后,别说三州了,就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怕也难保。”
王承宗听了,也觉得程麟说的有点道理,李师道虽然实力的确强悍,但是这做事的办法确实不对,他的部下也未必都很忠心,他一直没有明确的答应跟从李师道起事,其中就有这个原因。
当然倒不是王承宗有忠君爱民的思想,而是他觉得这么干,难说最后下场如何。
程麟笑道:“王节度使,我看李师道必定败亡,但是你呢?你还要观望下去吗?事到如今,也该是痛下决心的时候了吧?”
“啊?”王承宗一听,惊出一身冷汗来,程麟直接把话挑明了,让他非常震撼,而且自己人在滑州,是人家的地盘,他又想起进门的时候看的那两排“鬼兵”来,不由得四下张望一番,心想别是埋伏了什么刀斧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