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琛眉头紧蹙:“你不刺本王一下,会死啊?整天把自己弄得浑身是刺,怕伤不着人吗?”
“没错!”月如霜道:“要是不刺你,本邪医浑身难受。”
夜墨琛:“……”
这算什么破理由?
月如霜似是叹了一声,道:“没办法,本邪医就是看你不顺眼。”
夜墨琛:“……”
怎么听邪医之言,他是有多天人共愤似的?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夜墨琛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转而问:“邪医,你是不是自己长得太丑,看到本王长得英俊潇洒,自卑了?所以,才如此看本王不顺眼?”
“你如此理由,便能看出你是多么肤浅的人,本邪医是那种人吗?你要比本邪医长得好看,本邪医直接把你的脸割下来给自己用上不就行了,何必自卑?只有毫无办法的人才会自卑,像本邪医如此本事的人,是从来不知道自卑是什么玩意儿的。”月如霜好笑地反问,末了,又自顾自说,那叫一个自恋。
夜墨琛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好一会儿,才道:“邪医,若论无耻,你认第二,绝无人敢认第一;若论心狠手辣,你也是鲜少有人能及。”
话到此,夜墨琛特意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邪医,听你方才之言,你比本邪医长得好看?该不会你便是把人的面皮给割下来自己用上了,未免人找你麻烦,所以,你给自己戴上面具?”
“想象力丰富是好事,但是,想象力太过丰富就不是好事了,你还需谨慎啊!祸从口出。”月如霜道。
“邪医这是在关心本王?”
“你看本邪医是会关心人的?”
“本王看,也是不像!”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很快就过去了很长时间。
眼见着天色不早了,夜墨琛才道:“邪医,你现在这情况,也是不能再骑马的,本王去把马给牵过来,一会儿,你便与本王同乘一骑吧,待到进入下一个城镇,本王便为邪医换成马车。”
“本邪医与你共乘一骑?”月如霜的声线陡然拔高。
跟这个心怀不轨,哦,不对,是心思不纯之人同乘一骑,真的不会有事?
“怎么?邪医觉得跟本王共乘一骑委屈了你?”夜墨琛不悦地问道。
有多少人想坐在他的马背上,他没嫌弃她,她倒是先嫌弃他了?
真是不识好歹的家伙。
偏生,月如霜就像看不到夜墨琛全然黑下去的脸,道:“王爷有这样的自觉,着实令本邪医很欣慰。”
“邪医……”夜墨琛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真是疯了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月如霜点头:“本邪医耳朵好得很,你可以不必那么大声。”
夜墨琛扫了月如霜一眼,转身便走。
月如霜挑了挑眉:这男人的肚量实在是太小了,居然这样就生气了。
腿不好动,月如霜索性靠在树上休息。
闭上眼,不知不觉地,月如霜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月如霜听到有马蹄声靠近,她当下心神一振,陡然睁开双眸。
果然,夜墨琛已经驾马近到眼前了。
夜墨琛坐在马背上,道:“邪医既然那般排斥与本王共乘一骑,那么,邪医便自己骑马吧。”
话音落下,夜墨琛还真就把月如霜之前骑的那匹马的缰绳扔给月如霜。
月如霜看着落在眼前的缰绳,一动也不动。
她说:“夜墨琛,你还真是做得出来,没看到本邪医受伤了?一条腿都动不了,让本邪医骑马,你是怕本邪医的腿废不了?”
夜墨琛趴在马背上,冷冷一笑:“本王让邪医与本王共乘一骑,邪医怕本王对你心怀不轨;本王依了邪医之意,让你自己骑马,你又说本王想要废了你的腿,那么,你来告诉本王,本王应该如何去做?”
“……”
月如霜被哽了一下,好像,似乎,她还真的就那么矛盾。
看了看夜墨琛,又看了看眼前的马,月如霜心思百转千回,好一会儿后,她终究是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了决心般,道:“扶本邪医上马。”
“上哪匹马?”夜墨琛这是明知故问。
月如霜瞪了夜墨琛一眼,没好气道:“你的马。”
夜墨琛圆满了,唇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笑意,他翻身下马,三两步走到月如霜身边,弯腰将其抱起,再小心翼翼地将其放上马,更是特别注意着她的腿,生怕碰到一点。
而其嘴里,却又是止不住道:“邪医,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咱们或许都走上一段路程了。”
月如霜白了夜墨琛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夜墨琛笑道:“当然,现在也不迟。”
将人扶在马背上坐好,夜墨琛也翻身上马,然后,将人整个圈入怀中,心情愉悦地驾马前行。
一路上,夜墨琛都非常小心,生怕把月如霜伤到了。其呼出的热气全喷洒在月如霜脖颈间,湿湿的,温温热热的,就好像一把火,自脖颈间,直接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月如霜只觉得置身在水深火热间,那种感觉,真是……太特么的磨人了。
一到城镇,月如霜顿时如久逢干旱之人,突然看到水源,那叫一个激动。
“夜墨琛,咱们今晚睡客栈。”
“咱们,睡客栈?”夜墨琛凑到月如霜耳边,低低地问道。
湿热的呼吸在脖颈间蔓延,月如霜蓦地被烫了一下,鸡皮疙瘩顿起,若然夜墨琛能够看到月如霜的脸,一定能看到她现在脸红得滴血,就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月如霜压下心里那所有的异样,这才道:“夜墨琛,你离本邪医远一点。”
“怎么?邪医是怕本王离你太近,让你心跳加速?”夜墨琛不仅未退,反而往前凑了一点,探究似的反问。
月如霜心下猛地一怔,大骂:你丫的知道还问?
呸呸呸!心什么跳?加什么速?月如霜,厉王是什么人?爱上谁也不能爱上厉王啊!
不是,爱什么爱?她也不过就是怕他凑得太近了而已,不习惯!
恩,就是不习惯!
想到此,月如霜还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似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
“想什么?”夜墨琛问:“不会真是在想本王吧?”
月如霜回眸看着夜墨琛,恩,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棱角分明,五官仿若刀斧精雕细琢而成,俨然是上帝手中最杰出的作品。
活了两世,加起来也有四十来岁了,见过的帅哥无数,还真没有一个可以跟夜墨琛相比的。
倒也不是说没有比夜墨琛更好看的,只是,比他好看的,没有他那份霸气与凌厉;比他更嗜血残忍的,没有他好看。
不对!
世人皆道厉王残暴无情,克妻,又性喜男色,但是,据她看来,这男人也没有那么不堪。
传言是什么东西?世间最最无情的东西了,活的能说成死的,白的能说成黑的,女人都能说成男人。
咳咳,有些说得太远了。
月如霜赶紧将思绪给拉了回来,垂眸,道:“确实,本邪医在想,如果外界知晓,克妻又喜好男色,且残暴无情的厉王,不惜耗费几十万两金银来救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女人,会是何反应。”
夜墨琛脸色微变,月如霜又继续道:“厉王,外界都传你克妻,本邪医很好奇,那些女人到底是被你克死的,还是被你给做死的?”
“???”夜墨琛挑了挑眉,眼神中充满了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