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妖不在,即便地府的医者全部出动也未能缓得了那人的腹痛。
神蟒一族子嗣单薄,真要出什么事怕是无人能担得起这责任。所以溜走没多久的往生君在得到那人腹痛不止的消息时又忙着施遁隐术赶回来了。
“蟒琰!”
一路急跑至殿内,见那人痛得额上满是冷汗,往生君朝殿内一众医者怒道“你们这一个个是我地府里的摆设吗!”
听到他声音,榻上那人缓缓睁开眼,摊开手掌吃力的将人吸到身旁抓住,忍痛道“把你地府外的缚灵结界撤了”
往生君听的一脸懵,他没设什么缚灵结界啊…抬手朝殿外施出光源,片刻后果然沉了脸,朝地府的侍卫怒道“是谁敢在我地府界域设下结界!”
地府的侍卫们面面相觑,而后领头的朝他禀道“近日并无人来访地府”
那侍卫说罢还看了眼榻上的河神,似是想说只河神今日来过,而且还是擅闯的…可惜他没胆说出来,地府的侍卫何尝不想同溯焰河那帮侍卫一样走出去霸冷又有地位,真是跟什么样的主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感受到被那人抓住的手臂加重力道,往生君叫了声抽出手臂,朝那人说道“缚灵结界又不是什么难事,左右你真身在此,哪里会被缚住嘛”
蟒琰按住肚腹缓了缓,冷声道“本君抽离神识来此,现下在你面前的是神识所铸的身形”
往生君一听就不乐意了,气闷的坐到榻旁朝他不满道“你又在炫耀自己灵阶高深了!”
蟒琰气得腹痛更甚,攥紧锦被,勉强看了眼自己的侍卫,后者忙上前朝他禀道“轮回海岸不知被何物所限,属下未能赶回溯焰河调兵”
侍卫说着,补充道“传音术也越不出轮回海岸”
“唔…”
未能抑住喉间的腥甜,蟒琰偏头呕出血来,心口亦起了憋闷。
往生君吓得跳开了去,扯过医者就拉到榻前让其诊脉。
先前这些地府的医者们没能明白为何安胎的丹药对河神不起作用,原是他以神识铸了身形,那他们就没办法了,除非神识回到体内好好诊治,否则就只能这般生忍着了。
“主子,河神他…”
往生君打断医者的话,抬手指着他们脑袋怒道“若是治不好他,本君就将你们扔去喂巨鳙”
医者们没敢吱声,只好上前欲给那人诊脉。
蟒琰大概知晓自己的情况,没让他们诊脉,蹙眉低喘着朝往生君问道“究竟是谁让你施术布下天罗阵!”
往生君神色不大自然的挥手让殿内的人退下,医者们如释重负的争相退了出去,地府的侍卫也规矩的行礼退下,殿内只余了两位主子和溯焰河的侍卫。
“让他们退下去,不然本君就不说!”
蟒琰痛得没了力气,勉强抬手示意他们退下就无力的垂下手臂。
待到殿内只剩了他们两个,蟒琰气促道“说”
往生君挥袖将门窗捂严实了,这才开口说道“本君去了趟暗河,用注入天罗阵的海螺换得了几株朔元仙草,想以此晋升灵阶”
话音刚落就被一记蛇尾甩到殿门上。
“别以为你大着肚子本君就会一再忍让,再甩蛇尾信不信本君…”
又是一记蛇尾,直接让他闭了嘴。
抬头见那人脸色沉得厉害,往生君没敢再抱怨摔疼了,想着自己地府之主竟然跑去暗河那种不入流的地方换得朔元仙草确实不光彩,往生君朝那人诉苦道“本君也想好好修习灵术,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君脑袋笨,也没有你神蟒一族天生的高灵阶,那不得另辟捷径吗”
眼见蛇尾又甩了来,往生君忙跳开了去,边跳边朝他说道“你也知道乩臾老祖是个什么性子,当初在青霧山,本君险些被他虐没了,本君堂堂地府之主哪能受那欺负,所以啊,比之遭罪修习灵术,当然是多食几株朔元仙草来的快啦!”
看吧,什么脑袋笨生来灵阶低的全是借口,分明就是吃不了苦,难怪老祖从不承认有这徒弟,实在是不争气的很!
蛇尾突然停下动作,往生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那人突然捂住心口急喘起来,他也顾不得被甩尾的痛了,忙上前扶住那人担忧问“刚还有力气收拾本君呢,怎的这会儿喘这般严重?”
修长的指紧紧攥住身侧之人的袖摆,蟒琰急喘道“是谁…嗬…你同谁换的仙草…嗬呃…”
肚里又抽痛起来,想到那丫头的处境,心下越发着急。
见他痛成这样,往生君担忧不已,可还是忍不住朝他无语道“暗河那地方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买卖,去的人谁不是用幻颜术将自己伪装的连爹娘都认不出来,本君哪里知道是谁换走了天罗阵”
看来对方在换取了往生君的天罗阵后,未掩其施术者的灵力是为引自己前来,连这步都算到了,当真是心思缜密!
纭斐看着疾步而来的医妖,虽不知他面色为何如此凝重,还是起身给他让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