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谁谁不怂?
我转头看了眼背后的窗帘,下一秒就被人拧了回来,对上他眼睛,“放心,没事。”
他脑袋乖顺倒在我肩膀上闭上眼,我这才发现,他眼眶都有些下陷,一脸的疲倦。
又熬夜又累,这就是他的生活。
而我能做的只有像这样陪在他身边,什么也不说,好像也就够了。
我抬起空出的一只手犹豫了半天,还是摸了摸他的脑袋。
可怜的崽。
我努力的张开嘴,说:“快去睡了吧,明天还拍戏呢。”
他哼哼唧唧了几声,才慢悠悠的抬起头,说:“淼姐。”
我点点头,表示答应。
他勾起一边嘴角,弧度张扬,笑里明显是不怀好意,“你不觉得我们今天这个离别应该有点什么东西?”
我眨着单纯的大眼睛,装傻。
他半眯着眼笑,眉眼里全是魔鬼般的致命勾人,“淼姐,你这演技真不太行。”
我顿时就冷下脸,撇了撇嘴,拿出手机奋笔疾书——你不说话会死?
他诚恳的点头,“会,除非…”
我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据我的经验来说,他的狗嘴里绝对吐不出象牙,所以除非的后面,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你就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废话。
“淼姐不打算给弟弟一个晚安吻?”
“…”
多么浪漫的桥段,可面对我这个捂脸且失声的现状,实在是煞风景之极。
——能存到改天吗?
他笑着摇头。
这就是逼本淼姐发威…并且大概也应了那句土味,别说话,吻我。
我的疼痛渐渐被止痛药消磨,连带着神经也被麻痹的不仁,于是死而复生一般的愉快令人上头。
我飞快的亲了他一口,然后站起来跑到门口,对他挥手。
“我走了,拜拜。”
脱单来的猝不及防,并且从结果来看,还非常的不应景。
半夜还没等我回过神,享受到几分钟恋爱的愉快,我再一次被牙疼给疼的眼泪汪汪。
于是在凌晨的三点钟,我给他发消息说:对不起,哥哥,我高估了自己,我要去医院一趟。
发完就从床上爬起来,拔腿跑出了酒店。打车,去最近的医院急诊。
医生检查过后,说我发炎太厉害,建议我输液。
我便为了自己的狗命,谨遵医嘱的躺进了医院。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刻一样想要拥进护士姐姐的怀里。所以飞快的躺在病床,捂着自己肿成小馒头大小的脸,焦急的等待着护士姐姐的钢针。
除了想快速逃离剥皮抽筋般的疼痛以外,最主要的是我也不想让王奕燃担心。
据我两个月以来的观察了解,他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子汉,并不是直男的粗线条,简而言之,就是绝不会用多喝热水的鬼话来敷衍了事的态度。
但其实以他的身份,我倒是乐意他以这样的话来搪塞我。
这样他就不会来看我,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从目前护士姐姐的炙热目光看来,这麻烦的程度比我的想象中恐怕还要严峻一些。
果然,下一秒她就说:“你是不是王奕燃的助理?”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还是不忍心欺骗白衣天使的女性同胞。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