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自顾自地笑了一会,说道:“中他妈什么邪!一个大老爷们还信闹鬼。我是高兴。”转头对着大家,眼眶有些湿润说道:“咱们终于能回家了!” 其他人呆呆地望着他片刻,也都由衷笑了出来。 几个人抱作一团,围着强子的坟,又哭又笑。 “哟,埋个人这么开心?你们还真是丧心病狂啊。”有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 陈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握着刀问道:“谁?!” 六个逃兵拔刀,严阵以待。 “哎呀,你们快歇会吧。在那蹲那么长时间看戏,腿都蹲麻了吧?还挖这么大个坑,我都替你们累。”何辙晃晃悠悠地从草丛里走出来。 “言哥,你看这人,是不是弄死山贼那个?”大勇紧张地小声问道。 陈言故作镇定,对着何辙说道:“你这厮,我们还没去抓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们可是当兵的,你不想活了?!” 看陈言这么有底气,何辙低头往后撤了一下右腿,又笑着往前走了两步,说道:“哎呀,你比那帮山贼聪明点。来,报上名号,让我认识认识。” 没唬住何辙,陈言有点心虚,看了看身旁疲累的众人。想着自己这边有这么多人,还弄不过他?于是不客气地说道:“小贼,识相的就赶紧走,不然把你和车上的奸细一起交到官府!”说着用刀指了下远处板车的方向。 何辙顺着方向看去,慢慢悠悠靠近板车,说着:“咦,奸细?又是一笔收入。行,奸细归我了,我可以放你们走!”说完掀开草席,拨弄了几下车上两个人的脸,看见了秦渊,这小子还活着。 他从没想过,会这么跟秦渊重逢。要不是杀山贼的时候往这边瞄了一眼,恐怕秦渊也会被这帮人弄死。 何辙皱了皱眉,淡定道:“活着的是奸细?” 陈言急道:“妈的,不识抬举!别侮辱领伐的尸身!” “嗯?领伐?”何辙仔细打量秦渊,摇摇头,叹气道:“哎呀,这就很麻烦了。我说,你们挖的坑够不够大?”用手戳了戳秦渊,没动静。 何辙心里想着,妈的,这小子,怎么睡这么死! 大勇小声说道:“言哥,兄弟们太累了。这小子确实不是善茬。咋办?” “这么说,生意没得做?”何辙抽出腰间的两条短棍,合起来往地上一杵,吹了声口哨。 陈言骂了句:“妈的,半路杀出这么个玩意。兄弟们,咬牙挺住!咱得回家!”说完向何辙冲过去。 “嘿!比我还急。”何辙扛起秦渊,冲着六个逃兵的方向奋力一脚,踹翻了板车。板车在逃兵面前横着,周领伐的尸体滚了下来,六个逃兵被周领伐绊住,差点踩到他身上。 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何辙向着马狂奔。马停下时,何辙便将秦渊扔上了马,轻轻拍了拍马背,对着马说:“乖,去带着他转转。”说完便拍了马屁股一下。马儿驮着秦渊顺着原路又奔回去。 秦渊暂时没有危险了,何辙回过身,六个逃兵正杀到面前。 何辙看着他们,抽出短棍里的刀,左右手各拿着武器,寻找他们的弱点,问道:“有值钱的东西没?” 他们没有跟何辙扯皮的闲心,六人一齐向何辙砍去。 乱刀之下,何辙游刃有余,看准时机,用长棍把陈言拐了过来,另一手的刀架在陈言脖子上,挟持着陈言慢慢向后退。 “这个就是你们老大吧?值钱的应该都在他身上。”说着把刀架得更紧,在陈言脖子上抹出了血道子,用长棍指着其他人方向,对方不敢逼近一步。 何辙在陈言耳边喝道:“把你怀里鼓鼓囊囊的东西都给我掏出来!” 大勇怒斥道:“我们可是为了你们打仗的兵!你他妈竟然抢我们钱?” 何辙笑道:“妈的,当我瞎啊?几个逃兵还有脸说!埋的那个,也是你们一起逃出来的吧。连自己人都杀,你们可真毒。赶紧的,掏出来!”边说边往后退。 陈言头上满是汗水,他颤抖着掏出老板给的那吊铜钱和玉坠。 这玉坠太眼熟了。 何辙咬紧了后槽牙,挤出一句“你们几个王八羔子,穷成这样了还他妈玩玉?!” 说完将玉坠和铜钱抢过,把陈言踹到了大勇身上,吹哨唤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