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0 章(1 / 1)一品夫人的幸福生活首页

说完宋初羽的事,两个小姑娘又就着树上的鸟巢闲话了会儿,赵亦恬才带着她准备回自己房里。  宋典菱忽然听到一个轻微的金属撞击声,一行人正巧转过影壁来,不过,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宋典菱没有多想,随着赵亦恬去了她闺房。  赵亦恬是自己占一个院子的,前边是待客的小厅,后头则有她的书房跟寝室,虽然就赵亦恬自己说,她的书房就是纯粹摆设。  众人直接去了寝室,宜夏把佛经匣子交给锦屏,锦屏便捧着匣子要去收起来。  “等等,我看看典菱写得如何?”赵亦恬阻止锦屏的脚步,她前两次都没打开匣子,今日倒是有些好奇。  “恬恬何时也对参佛有兴趣了?要不,我也抄一份给妳?”宋典菱戏谑地看向赵亦恬。  赵亦恬忙摇头。“妳可别啊,那些经书我看了就想睡!”她打开匣子,里头一迭纸排的方正,宋典菱写的字大小是老妇人要求的,不会密密麻麻,就连间距都考虑到了,让人看了舒心。“典菱妳可真有耐性,这种抄书的事我可做不来,小时候我爹要求我抄,我都宁可受罚的。”  宋典菱觉得没什么,对方是赵亦恬的长辈,抄经不过小事,能做便做了,且抄经能定心养性,宋典菱写了这段日子,也颇有心得。  “我的个性人家说好听是文静,可说白了就是有些闷,我自个儿也知道,妳觉得抄经头疼,我倒从中觉出许多趣味来。”  “那姑婆托妳这事儿真是托对人了,典菱妳的字圆圆胖胖的,看了心情就好,前次取经书的人,还说姑婆十分满意呢!”  宋典菱猜到老妇人身分不同一般,这才送取佛经都藉由赵家这个迂回的方式,如今听到老妇人的称赞,自己的努力受到肯定,宋典菱很高兴。  赵亦恬让锦屏来收拾匣子,锦屏收拾妥当后,便独自抱着匣子去了前厅,那儿有个箱子是上锁的,她一般都把匣子放那里。  过不多时,锦屏却表情有些惊吓的走了回来,手里还抱着匣子。  赵亦恬不解的问:“妳看到鬼了?这什么表情?”  只怕跟看到鬼也差不多,是个好可怕的人啊,嘤嘤嘤!  锦屏空出一手指着外面,压低声音道:“是二少来了……”  赵亦恬愣住。“他怎么……”然后她想到宋典菱还在呢,不由得皱了眉,起身道:“典菱妳在这儿待着,别出来,外头我表叔来了。”  表叔?宋典菱还没反应过来,赵亦恬就拉着锦屏出去前厅了。  隔着门口的珠帘,只听得赵亦恬有些不高兴的语气:“守门丫头又瞌睡了还是怎的?表叔来了都没禀报一声!”  “我从别的路过来,比较近。”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语气冷淡,可又带着点尖锐,好似可以穿透人心,宋典菱不自觉往门帘看去。  “表叔你也太随性了吧?我都十五岁了,我的闺房你不能随便找路闯的呀!”  赵亦恬的态度倒是很亲昵,简直不像对长辈说话。  “下次会走正路。”那人顿了下。“母亲让我来拿佛经。”  母亲?这人是老妇人的儿子了?宋典菱又想到,方才锦屏说‘二少’,难道是那个妻子抱恙的二表叔?  赵亦恬嘀咕:“怎么不让个下人来拿就好?锦屏说你来,差点没吓死我。”  “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那人的语气可说冷漠到极点了,也只有赵亦恬还敢怼:“你难道不知自己很可怕吗?整天绷着张脸,说话不刺人都不会讲话,锦屏可说了,你身上血腥味重,估计杀孽太多。”  “姑娘!您怎么出卖我……不是的,二少,奴婢只是体质虚弱,偶尔感应到一些东西,您身上特别多奴婢才这么说,二少您大将军保家卫国,奴婢瞻仰都来不及,绝对不是嫌弃您!”  宋典菱不禁低头忍笑,只觉得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婢,这串话让人听了肯定得别扭死!  “妳这丫鬟该嫁了,我手下缺老婆的兵勇多着。”  只听锦屏倒抽一口气。“姑娘救我!奴婢要是嫁了当兵的,整日打打杀杀,不得天天见鬼了吗?”  “表叔这个主意好,我就嫌这丫头整日罗里罗嗦!”赵亦恬故意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姑娘,怎么连您也欺负我……”锦屏可委屈了。  “逗妳呢,表叔也是吓吓妳,好让妳下次别再乱说话。”赵亦恬还记着隔壁有宋典菱,便对锦屏说:“快把装佛经的匣子拿给表叔吧。”  “是!”  ‘喀’的一声,似乎是盒子被打了开来,然后外面突然寂静了一会儿,只听赵亦恬说:“这字写得可好吧?姑婆称赞这字有灵气,可喜欢了。”  “有没有灵气看不出来,只知道写的人心术不正。”  宋典菱愣住,这……是说她心术不正?  “表叔你瞎说什么?典……我朋友哪里心术不正了?她个性温柔善良,再好不过的人,你又不认识她!”赵亦恬不满的抗议。  “我方才在花园里听到妳们说话了。”那人顿了顿。“在背后说族亲姐妹的坏话,这叫善良吗?”  赵亦恬很不服气,反驳道:“她只是叫我远着点宋二姑娘,又没说什么,再说了,人家跟宋二姑娘住一块儿,肯定了解得多呀!娘叫我别接近萧玲珑,也没说理由,我还不是只有照做的份!”  “萧玲珑未论婚嫁就有许多裙下之臣,这话说了怕妳管不住嘴而已。”  “啊……这萧玲珑……这么大胆?”赵亦恬声音小了下来。  “不说萧玲珑。妳的朋友不只叫妳远着对方,还说对方心思重,人又有些功利,在我看来,会在外人面前如此评论自家人的,多半蛇鼠一窝。”  宜夏担忧的看着宋典菱,心里为自家姑娘不平,宋初羽可是陷害过姑娘两次,说点坏话怎么了?姑娘可没陷害回去啊!  “典菱是我要好的朋友,小姐妹之间说些讨厌的人坏话,只是小事罢了,表叔你非得说的这么难听?好了,佛经也拿到了,表叔你可以走了!”赵亦恬生气了,听话音随时要回来寝室。  那男人还在后头继续说:“户部侍郎宋长治前朝结党营私,后院扶正妾室当家,可见门风败坏,这种家庭出来的人,妳还是少来往为妙。”  “锦屏送客!”  赵亦恬几乎是一说完,就掀了帘子进来,双颊气鼓鼓的,一看到宋典菱,便满脸歉色。  赵亦恬挨着她坐了下来,宋典菱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锦屏过没多久也进来了,赵亦恬沉下脸色。“表叔送出去了?”  “二少已经离开了。”锦屏知道赵亦恬心绪不佳,也没多言。  赵亦恬满脸尴尬,对宋典菱说:“我那表叔很我行我素的,他大约不知道典菱妳在这儿,以为妳已经离开了,才对我说那些……其实吧,我表叔也没有恶意,他毕竟不认识妳呀!听到妳对我说远着宋二姑娘那些话,他大概以为妳……妳是……”  “搬弄是非对吧?”看赵亦恬说不下去,宋典菱主动接了话。“恬恬妳别担心,我并没有生气,其实妳表叔说得并没错,在背后说人是非,确实不厚道。”  宋典菱一开始也是不太高兴的,被这样指责,好似她心肠多恶毒一般,不过说到底赵亦恬的表叔跟她日后也不会有交集,被那样的人讨厌,于她又有什么影响呢?便也释怀了。  “典菱妳放心,我绝对不会听我表叔的话,咱们还是继续当朋友的,对吧?”赵亦恬忐忑不安的看着她。  宋典菱不禁失笑。“当然了,不过我得承认,我就不是什么厚道人,讨厌一个人,也不想我的好姐妹接近她,我就是这么自私呀,恬恬妳不会嫌弃我吧?”  赵亦恬也笑了,连忙摇头。“当然不会嫌弃妳,典菱妳心也挺宽的,我表叔说话那样可恶,妳也不骂她。”  “妳的表叔也是我长辈了,怎么可以出言指责长辈呢?而且,我听他说我那长治叔叔的事,或许在朝堂上两人有些龃龉,所以对我这个也姓宋的先天就带了成见,这个倒怪不了妳表叔,时人哪个不看门第?对于不熟悉的人,要判断他好坏,自然只能从门风判断了。”  宋典菱娓娓分析,赵亦恬对她表叔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不禁又开始说起表叔好话:“其实我表叔人不坏,对我也很好,我爹娘都生怕我不懂事闯祸,外面的事情都不对我解释清楚,只让我不靠近谁,理由我都不知道,只有表叔会对我说实话,其实我管得住自己嘴的,只要知道谁不是好人,我就不接近,装鹌鹑就是。”  宋典菱笑着道:“这样听来妳表叔也是为妳好的,妳迟早会嫁到别人家去,难道对各家关系还是一知半解?这样于妳也不是好事。”  赵亦恬红了脸。“好啊,平白无故又拿我亲事笑我呢!典菱妳确实不厚道!”  宋典菱一脸无辜。“所以妳还真不该说我善良,我就喜欢当个不厚道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了,方才赵亦恬表叔那番话带来的压抑氛围一扫而散。  宋典菱之后又在赵家玩了会儿,别过赵母与赵亦恬,才坐着马车回到宋家。  才回自己厢房没多久,宋母就过来,有些犹豫的看着她。  宋典菱扶着她坐下,不解的问:“娘,发生什么事了?”  宋母看着她,考虑了会儿才说:“妳婶婶今日对我提议了一个人家,我想想,或许还不错。”  宋典菱很诧异,看宋母的表情这么迟疑,她便问:“说的是我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