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铺好的被窝里黑发的审神者已经进入了梦乡。
大概是才开始睡得时候有些冷,她把薄被裹得很紧,睡着之后身体渐渐地恢复体温也慢慢升了上来,她刚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开始染上红晕。
到后面大概是热了,这脸上的红晕也越发明显,但就这样她也没放松被子,仍旧裹得紧紧的。
看着审神者红扑扑的脸觉得有坐在她旁边的奶黄色头发的付丧神伸戳了戳她的脸。
正睡得舒服察觉到有人的打扰,审神者下意识歪了歪头,皱着眉头试图躲过某些人的侵扰。
髭切看得有又伸出背碰了碰宁宁的脸宁宁喉咙里发出不耐的哼唧声似乎是要醒来却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她是真的很累了挣扎着也不想醒来不想睁眼。
髭切这样的行为,连另一边薄绿色头发的付丧神都看不过去了,有些无奈的压低声音叫了句“阿尼甲。”
一直在那里讨嫌的髭切这才收回对着自家弟弟笑了笑,一副很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做的神色。
对于这样的兄长做事认真的膝丸除了无奈还是只有无奈,他当然知道自家兄长就是因为喜欢家主才总会去这样。
但是在家主睡得正熟的时候这样,连膝丸都说不出他家兄长真的不是欠讨嫌的话。
哎家主被闹醒的话一定会生气的,不过他家兄长大概会觉得这样也很有?
好在髭切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又看了睡着的宁宁一会儿,他朝自家弟弟示意了下然后率先站起身来,准备从屋子里出去。
膝丸和自家兄长的默契向来很好,见状也没什么迟疑,直接就起身跟上髭切的动作。
等两人都从屋子里出来,膝丸在关上障子门之前还特意看了看,看宁宁睡得安稳,才关上门。
就坐在屋前的回廊上,膝丸开口还带着两分安心,“看家主睡得很熟的样子,应该没事了吧。”
之前宁宁突然之间那样的异常,把他吓得整个人如坠冰窟之,冷汗都冒了出来。
“嗯,”髭切答应了声,“应该没事了。”不过他这么玩都没醒,刚才应该是遭了不少罪。
安静了片刻,膝丸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阿尼甲,之前家主说的事……”
虽然他是很欣慰家主没事,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忘记之前的事了,难道她是真的要离开本丸吗?那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髭切收敛起神色,“不是玩笑话,她应该是真的这么考虑过。”要离开本丸,而且一旦离开,她不准备带任何刀剑走。
膝丸立刻就是急了,“为什么?”家主为什么要离开本丸,她之前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平时的言谈举止之间也不像是想要离开的样子。
髭切也是沉下脸色,“不知道呢。”他家弟弟不是迟钝的人,而且在某些方面直觉很是惊人,但同样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但是看自家主人的样子,这样的念头也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她也不肯详说。
“那要怎么办?”膝丸难得的见自家兄长也是毫无头绪的样子,不由得更急,连坐着的姿势都换了。
髭切沉着脸色思索了片刻,随即重新笑了,“看家主的样子,自己也没有最后决定,这样的话事情还有余地。不过就算她已经决定了……”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膝丸还是知道了自家兄长的意思,就算家主已经做了决定,这个决定也并不是一定不可以改变的。
一时之间,膝丸也是沉默了下来,半晌才紧紧的皱着眉头开口,“为什么家主会想要离开?”
他看得出来,他们家主人很喜欢也很重视本丸里的刀剑们,这个根本做不得假,而且她在本丸里看起来也是愉快的,本丸里应该也没发生过让她想要离开的事。
“不知道呢,”髭切换了个姿势撑着头,他看着不远处庭院里的花草树木,片刻之后突然开口道,“不过,我有个猜测……”
膝丸猛地转头看向自家兄长,“什么猜测?”他知道他家兄长肯定不会说无缘无故的话。
“家主她,”髭切当然不会瞒着自家弟弟,“不是这里的人,她来自海的另一边。”
所以,她说话做事的习惯,甚至是喜欢的东西,爱好的事都和这边的人有着明显的差异。平日在本丸里,刀剑们当然是以主人的想法为主,但就算如此,也能看出化上的重大差异,那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而是融入整个人、无法割舍的也不能割舍的一部分。
膝丸怔了下,他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自家主人的不同,只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特别需要在意的事,所以他也没有在意过。
对于几乎所有的刀剑来说,自家主人来自哪里,又有什么的爱好习惯并不那么重要,膝丸也是一样。
“所以说……”膝丸再开口的时候,话就说得有些困难,“家主她是想要回去吗?”如果是其他事,可能他还不会觉得如此困难,但如果是想要回到故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