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没有回答,但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这就是他的猜测,而他对这个猜测有五六分的把握。
他们家主人不是不喜欢他们,她不是意志不坚定的人,但仍旧会纵容他们,包括刚才那样的事情。
但就算再喜欢,她仍旧想要回去更重要的地方。
回廊上,只有已经入夏之后微微带着暖意的风吹过……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奶黄色头发的太刀才再次开口,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庭院里的景物,就好像那里有什么让他着迷的东西一样,“哦呀,果然只能对家主说声抱歉了呢。”
就算是知道她的犹豫的由来,也知道那件事对于她的重要,但他也不想放。而他知道,他家弟弟也是一样,哪怕会愧疚,也不会放。
这一次,沉默的人变成了膝丸,就如同他哥哥所预料的一样,他会觉得对不起自家主人,但同样没办法就这么坐视她的离开。
宁宁是睡到半夜的时候醒的,嗯,被憋醒的。睡着可以不饿不吃饭,但不能不上厕所。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迷糊了下,这不是她习惯的环境,也不是她熟悉的床。
榻榻米上虽然铺着褥子,但怎么能和床比,怎么都要显得硬得多,而且单人睡的地方左右两边都有个缝隙。
隔着这样的缝隙,能听到其他人轻微的呼吸声,不重,但的的确确是身边有人存在的感觉。
片刻之后宁宁才反应过来,对了,她是睡在髭切和膝丸的屋子里,那身边的人应该就是髭切和膝丸了。
嗯,这两个家伙又把她夹在间睡,好在还没有占她的床,大概是因为她睡觉的姿势太豪迈了,占了整个不大的单人床吧。
奇怪的念头在脑海里转了转,宁宁有些迷糊的脑袋也没有深想,准备爬起来去上个厕所继续睡。
没想到身边睡着的刀剑还挺警觉,宁宁才刚爬起来就听到膝丸还带睡意的问话声,“家主?”
“我去厕所。”咦?怎么觉得这样的对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算了现在也懒得深究这个,“厕所在哪里来着?”
她还没有跑到刀剑部屋这边来上过厕所,突然睡到半夜去找厕所好像还有点压力。
膝丸这下清醒了,“我带您过去吧。”虽然他们是很熟悉了,但他们家主人不熟悉啊。
“弟弟,”很明显的停顿,“真是可靠呢。”很显然这位也是醒了。
“是膝丸啊阿尼甲。”这样的情况下膝丸同学也没忘记提醒和纠正自家兄长。
“……”宁宁觉得自己打了一串省略号,她就是起夜上个厕所,干嘛还要听相声,“不用带我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告诉我在哪里就可以了。”顿了顿,“先开个灯。”
她坐在被子上半天了,迟迟没有行动就是光线实在不够,就障子门透过来那点光,她大概一脚下去不知道踩到什么。
膝丸闻言很快就开了灯,然后走到门前打开了障子门,“家主,从这边过去走廊的尽头就是。”说着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不需要我和您一起去吗?”
等开了灯,宁宁就能看清楚环境了,“好,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又不是才岁,真的不需要人陪着上厕所啊。
髭切在宁宁站起来的时候就翻了个身过来,听到她这么说就撑起身体笑眯眯的道,“家主快些回来哦”
“……”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大概只是没睡醒产生的错觉吧。
上个厕所真的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这个天气也完全不冷,衣服都不需要披,拉一拉睡衣看看没有走光就可以了。主要是,睡衣对于她来说太大了些。
宁宁很快就上了厕所回来,膝丸还跪坐在门边等她,见她进来才关上门。
“睡吧睡吧,”宁宁坐回铺成一排的被子间,拉了拉刚自己盖的薄被,然后躺了下去,“时间还早呢。”
膝丸关上灯才重新躺了回来,等屋子重归黑暗之后宁宁就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然后她神奇的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难道是因为之前睡太久了,所以现在竟然失眠了吗?
有些莫名的翻了个身,宁宁思考起这个很严肃的问题。
如果是在自己房间的话实在睡不着她还可以爬起来玩一下,但现在和髭切膝丸一起睡就不太好了。
而且,她的在哪里来着?让她想想……
大概是察觉到宁宁的动静,身边付丧神软软的声音响起,“家主睡不着吗?”顿了顿就带上笑意,“要给你唱摇篮曲吗?”
思维还沉浸在深渊里的宁宁被髭切这么一问根本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接了句,“那就来一首最炫民族风吧。”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