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戏看完了没?你的嫌疑犯都倒地了。”阎己重新挂上锁魂铃,对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祁依斐对道。 “......他怎么办?”祁依斐用下巴指了指跪地的离殊。 “我以前有没有说过,我佛密阁的妖和鬼就算横着走,你们也动不得。”阎己对着祁依斐撇撇嘴,转身看着离殊说。 祁依斐:“......”我能说什么,我也想加入? “佛密阁向来不管人类的事。阁主,这是因为这个警察吧?我和我夫人在人间行事,自有人类处理。处理的了那是本事,处理不了那是故事。这话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离殊愤恨的看着阎己。 “就算是为了他,又怎么样。咱两各为其人,论单打独斗你又赢不了我。”说完又补上一句,“我父神说过‘与己之长,施己之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我牛叉我怕谁?” 祁依斐:“......”好像见见你父神。 阎己看着被堵得不轻的离殊,抱着得饶妖处且饶妖的心态说:“而且有人和我做了交易,我抓你可是为了我佛密阁的生意哦。” 说完,阎己挥动密云簪,细细的银线再次缠住离殊,大力的摔击下,离殊再一次化身成巨大的黑蛇。黑蛇被银线锁着前身,蛇腹和蛇尾剧烈的摆动着,银线锁住部分开始血肉模糊。 离殊看着站在一旁的祁依斐,奋力的将尾巴扫了过去。用力太猛掀起了一层层沙土,模糊了祁依斐的视线。眼看着蛇尾已经快要缠上了腰身,祁依斐双手挡住蛇尾纵身一跃躲避开了后迅速抽出腰间枪朝着蛇七寸处射去。坚硬的蛇鳞挡住了子弹,阎己翻身站在蛇头,收起银线,手持密云簪朝蛇顶金鳞处刺去。钻心的疼痛是的离殊不断蜷缩蛇身,地面也因为动静太大而不断震动着。 远处给顾途疗伤的陆青竹回眸看过去,拍了拍顾途的狼头低声说:“你阿母在给你报仇呢,臭小子还不起来看看。” 顾途躺在陆青竹腿上“嗷嗷”的抱怨了两声,甩了甩毛茸茸的白尾巴。 阎己给已化为人形的离殊嘴里塞了一个药丸,就着俯身的姿势说:“我给你留下一片金鳞,也依言留你一命,但是你需要做五十年的凡人。以后你还是按时过来开会吧!” “......绾绾.....” 阎己没顾上离殊的话,随手将密云簪丢到远处的陆青竹那边。转身走向祁依斐:“没事吧?” “......” “离殊现在是凡人了,你们警察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需要他活着。” 也许就算在不同的监狱里度过漫长的人生,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白首。 祁依斐摸了摸脸上的灰土,正准备说些什么。远处的青袍男子就走了过来,“我洗干净了,你们母子谁也别嫌弃谁。儿子都是随你,才有不咬生物的洁癖!”说完,站在阎己身后将对方的头发簪起,动作轻盈而娴熟。 “在下陆青竹。” 祁依斐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儒雅不失风度典型的古代英俊书生模样,只是一双眼睛却无不透着精算。“我叫祁依斐。” “他是十八哦!”阎己等着祁依斐说完,又翘翘头对着陆青竹说道。 “什么十八,十九的!你不知道这几天要开“妖界动员大会”?”陆青竹拽阎己的衣袖,又对祁依斐报以歉疚的说道:“抱歉,这段时间给你带来了麻烦。” 祁依斐对这两的相处看的很是不解,假笑道:“没有,没有。” “我可是帮他很多忙了!” 祁依斐:“......”是啊,可不是给我添了不少堵! “知道了,我们回去吧。要开会的!” 祁依斐看着那个叫陆青竹的书生拉着三步一回头的阎己和顾途消失在视线里,兀自发了好一会呆,冲着楚白他们招招手后,走到离殊面前:“你还可以走吧?如果可以,你抱着杜绾和我们回警局吧。” 第二天,江城市的报纸上“吸血鬼杀人案告破,真凶为迷信夫妻”在大街小巷传开,成为了市民新一轮茶余饭后的谈资。被害人家属噙着泪陆陆续续的来到警局领走了三名少女的尸体和遗物,外面阳光大好,只可惜故去的人再也见不到了。 林凡过来的时候,祁依斐正站在窗边抽烟,腾空而起的烟雾被空调的冷风吹散在空气中。眼见着手里的烟快要烧着手指了,可当事人却不知出神想着什么,不管不顾的任由它放肆。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说来给哥听听?” “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楠楠怎么样?”祁依斐终于将烟蒂扔进了烟灰缸,完成了它短暂的一生。 “我就为这事来的。你那个小妹妹到底是什么人,昨晚那头白狼又过来了,说是按照这个可以解楠楠身体里的朱颜。”林凡将手里用毛笔写下的药房递了过去。 上面除了一些中药以外,还有一句话“十八,会开完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这个世界妖也是与时俱进?还要开什么鬼会? 祁依斐将药方后一句话撕下来后才将纸张还给了林凡,揽着对方的肩装大尾巴狼:“那个小丫头真不知道搞什么玩意,果然是妖怪!你下次见到她,一定要叫上我啊!” 阎己被陆青竹带回佛密阁后就一直和苏澈躲在房间里开始了新一轮“追夫大计”。 “你到底还能不能行了?让你主动撩,你就拉了个手?”苏澈在听完阎己这几天的叙述,一掌拍在桌子上。师门不幸啊! 阎己自知有负师傅所托,但仍不死心的添了句,“我问他了,要不要一起睡,我这不是怕老陆把他打死么!” 苏澈眼睛咕溜溜的转了转挪进了身子,凑了上前问:“你为什么会怕老陆啊?他又打不过你。” 阎己拿起桌子上陆青竹送来的伏灵糕整个塞进嘴里,嘟嘟啷啷道:“我这不是.....怕他生气么!” “我听妖说,你最早抛绣球的时候是抛中老陆的啊.....” 阎己舔舔红艳艳的小嘴唇,斜着眼想看怪物一样看着苏澈道:“不是抛中,是砸中!” “别管怎么中的,他不是你看上过的么!你现在到底怎么看老陆的?” “你不觉得他像奶妈么?”阎己十分郑重的问。 “......”你他娘的,活该注孤生! 苏澈被阎己一通洗脑后,自觉无法和情感智障多做沟通起身告辞,临关门的时候还回望了眼已经躺在床上挑选电视剧的阎己,由衷的叹了口气。直径走向后院桃花树下,青袍男子早已坐在树下石桌上翻动大会名单。见苏澈恍恍惚惚的走过来,伸手添了杯茶道: “聊完了?来和我对一下人员名单吧。” 苏澈不可说的看着陆青竹,又叹了口气,翻开桌上的名册。 “怎么了?这次她又不顺利?”陆青竹抿了口茶看先对方。 “顺利,这次的人既没嫌她,也没被吓到。反而收留她还给她买东买西。”说完,苏澈支着下巴看向陆青竹。 “哦,我见过那个人。他叫祁依斐,是个警察。” “老陆,你知道三界最悲催的暗恋是什么情况么?”苏澈说完,看着陆青竹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补充道,“是你想娶她当老婆,她却把你当奶妈!” “.......我去把她叫出来,大会还开不开了?生意还要不要做了?”陆青竹盯着一张死人脸闪身离开。 所谓“妖界动员大会”是妖界每五百年一次的换员大会,以武力值取胜,十分简单粗暴易操作。在阎己上位后,多立下一条“凡私怨者,会上比武,死伤不论。战后,既往不咎。”而佛密阁的工作则是靠救治伤患,换取他们的时间,让他们为锁魂铃寻找人类执念。时间一长,阎己也就真正过上了甩手掌柜的潇洒妖生。 自从陆青竹和苏澈来到佛密阁,基本阎己做事全靠这两鬼。当陆青竹摊着脸把她拽下床,几千年没操过的心几分钟后就当场阵亡了。阎己含着笑看着陆青竹,讨好道:“我这些做不好,我们还想以前一样,你做事,我负责救治,苏澈善后。多好啊!” “我不在的那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陆青竹看也没看阎己,直接将申请交战的名单递来过去。 “我刚回来,需要休息!” “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七天了,明天就是动员大会。你能不能给儿子起到模范带头作用!途途现在还没起床!”陆青竹恨铁不成钢道。 “我去教训他!”阎己说完,化成九尾白狐垫着脚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陆青竹坐在原地,看着阎己消失不见的身影,自嘲般的笑了笑合上了早已处理好的交战名册。执念生于人心,人死后七日往生执念不消者,方可为鬼。 “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我七日后要在东门抛绣球招亲,你要不要过来啊?” “因为我是妖,所以你宁愿被砸成傻子也不要接住我的绣球么?” “我是阎己啊!” 我的执念——阎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