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君双手抚上城雪的两边脸颊,抬起她的头来,凑身上前轻轻在她一双灵动的眼睛上亲了好一会。 “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还是雪儿这是特意在等本王回来?” 城雪力气比不过他,自知也是无用之功,便安然在他怀中待着,任他在她的脸上亲吻,直到了心悦满足,她才轻声答道。“想了些事情,昨夜就失了眠,一直没睡得着。后来天就亮了,便听到你们回来的声音。” “呵呵……”炎君笑了两声,紧紧抱她入了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本王不在,恐怕你独自一人是睡不习惯了罢?” “我才没有。”城雪摇头道。 炎君感受到怀里人儿这时候乖巧柔顺得没有一点想要逃离他的意思,心底已很是满意欢喜。“好——你没有。那从今往后,本王就得有这个习惯了。”炎君说着,忽然弯下腰来,将她横抱起来,穿过帐帘走进了王帐中。 “啊!”城雪忽然被吓着,伸手轻轻挽住了他的项间这才保持好了平衡。 王帐外的守卫将帐帘放好,又不动声息地远远回到原位上站定。 卓萧眼见于此,更为确定这个绝色女子对于炎王而言绝对会是个万分重要的人。 道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绕是传言一向不近女色冷漠无情的炎王,而今竟也有了女人作为软肋。实在是令人惊叹。 天将大明,卓萧自知不可久留,便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了此处。 ———— 炎君走进内帐中,到榻边将城雪放了下来。而后自己就直接倚着床边在地上就瘫坐了下来,抬手揉着一双此刻才显露出疲惫的眼睛。 城雪坐着榻上安静地犹豫了一会,下了王榻就在他身边蹲下身来。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间和项间,又枕了脉象,确定他的身体无碍,旧疾也没有复发。这才松了一口气。 炎君这时抓住了她要收回的手,微微睁开眼睛坐直了身来。城雪听着他略带疲惫的声音道。“雪儿,本王已有一日一夜未曾合上眼放松下来了。” 在外时,他必须得时时刻刻地保持清醒警惕,才能顾及到身边潜在的各种危情和方方面面的事情。回到军中,当如同此时她能安然无恙地陪在他的身边,仿佛一切才终于算是放下,一身疲惫感就骤然上身。 “先起来罢,这样坐在地上会很凉的。”城雪轻声道。微微倾身,伸手去扶住他一边手臂,两人就一同站起了身来。 炎君起身来站定,就背过身去自然地抬起手臂来。“雪儿,替本王将这身盔甲脱下。” 城雪看着他的身后,这一身盔甲护衣只是看着也会觉得沉重不已。只是犹豫了一会,城雪还是上前走了一步,亲自动手为他解了衣带,脱卸下了这一身沉重的盔甲护衣来。 5 城雪心中已然想透。如今炎墨两军已经对峙数日,长久下去耗战,于两军都是一个沉重的负累,想必此时形势已经逼到绝境了罢……不出五日,两军必然就要正面对战起来。这同时也就意味着,她只有最后几日的时间,来为自己做出选择。 炎君取下腰间佩剑一同交给她,而后走到一旁去将另一身干净衣衫换上。 城雪背过身去不敢去看,于是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他随身的佩剑和方才褪下的一身银色盔甲战衣。身后稀稀疏疏换衣衫的声音传来,城雪没有转回身去,就不知不觉在原地一时之间就想着心事出了神。 炎君换了衣衫回过身来,就看到她此时背对着自己。炎君两步上前,将城雪的身子转回来,却看到此时的她双眼出神,似乎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他极少看到她会在自己的面前展露出有心事的样子,会让他猜不透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雪儿,你在想什么?” 听到他低沉中隐约已带有一丝不悦的声音,城雪回过神来微微摇了头,转身将他的佩剑和盔甲拿去放好在一边,回过身来道了一声。“炎王既然累了,便到榻上休息一会。我先出去了。” 炎君却立即眼疾手快地就伸手拉住了城雪的手腕,将她又带回了自己的怀中。城雪感到自己的后背顿时就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前,他的双臂紧紧禁锢住了她的一双手,让她只得在他身上根本不得动弹。而后,他就俯下头来就在她的耳垂和项间敏感的肌肤上开始汲取地亲吻了起来。 城雪感到心跳都在加速了起来。随即又感受到他火热的气息迅速她蔓延到她的身上。炎君忽然在她耳边停留,嗓音带着明显的不快,沉声说道。“雪儿,你知道本王向来很不喜欢,身边的人有心事瞒着本王。” 人一旦有心事,就会容易在思量中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他想尽办法将她留在身边,就从未希望过她再动起其他念头来,尤其是与他墨君曾经有关的事情。甚至于炎君对她心中极有可能正是在想着自己一生的对手劲敌而感到很是不舒服。 城雪无奈地叹了声气。 从一开始,只要是关于她的,炎君的占有欲甚至比起墨君而言是更为极端强烈的。 今天以前,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四年前他所经历的灾祸才会在情感的事情上变得如此极端多疑。就在昨夜从明月那处听到的一切已然让她明白了,其实这不过是他心中的一种心病。她越是想要抗拒逃离,他就越是极端地禁锢她。 当心底的极端一旦到了极限,他总会冲动地想要就此随着自己的内心所想来完全地占有她。可每一次他没有这么做过,只是因为他看到她的眼泪听到她的拒绝而逼迫着自己停下,自己后退到了底线上,然后又独自黯然地去平息自己内心的渴望。他已经默默地为她做到了这一步。 纵然她医术高明,能尽己力来治好他这一身旧疾。对于心病,世上却药石无医。 城雪想起师娘曾与她说过。她身上的这种十余年来就生有的心痛之症其实就似于心病,根本药石无医。或许,就如同俗言所道,心病还需得用心药去医。那么现今对于炎君而言,什么才是最好的心药呢? 城雪微微侧过头,望向他的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眸。这双眼睛里,似乎已经极少再会变得冰冷凌厉。每当在望向她的眼中时,他的眼神总是会变得充满了无限的宠溺与霸气的柔情。这个世上,从未有过另外一个人会像他这样毫无保留地对她倾尽所有的疼爱。 这样的疼爱,明明是对她强烈的一种禁锢方式,却让她根本无法去抗拒与挣脱逃离。 城雪想,若是这心病真的从此药石无医,那么想要治愈完全,是不是她只有尝试这最后一个办法? 城雪突然抬手挽住了炎君的项间,侧过身来就倾身地往炎君的怀中主动靠近而去。她温暖的唇贴覆上了他的唇上。 女人忽然倾身而来的一个主动的吻,让炎君心中在刹那间感到了受之若惊。然而这短暂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所遗忘干净。她的唇间有种让人沉沦迷恋的气息,不过一会就可以完全令他为之振奋得心猿意马起来。 她唇舌间的每一次回应都青涩得如同不谙世事的女孩,绯红的脸颊楚楚动人,很是令人心动不已。 炎君利落地转过她的身子来,让她整个人正面依偎在了他的身前。炎君向后一躺,两人便就一同地往那榻上倒了下去。 因为他在身下的的护佑,娇小柔弱的美人直接倒下来就伏身趴在了他的身上。炎君则迅速以手扣住她的脑后,立即反其被动而主动地继续往上深入她的唇间索取着,心底的渴望让他不愿这么快就结束这场缠绵不已的亲吻。 他微微睁开眼睛,自下而上地看去。近在咫尺的这张绝色容貌是那么美丽动人。这天下间绝寻不着另一个能够比拟得上的如此出尘动人的女子,足可让所有男子都深深为之迷恋。 炎君居然一瞬间地认为,若此刻得了她,就算是立刻让他坠入深渊万劫不复也是值得了罢! ——唇齿相依而纠缠不休的吻,让紧紧相连在一起的男女缠缠绕绕得就像是一对不肯分离的交颈鸳鸯。绕是谁人看见了此时的场景,都会觉得这对人儿可真是很是恩爱般配的。 炎君是第一次看到她会主动向他靠近的样子,一碰到她便已然完全受不住控制了。 良久以后,直到城雪已然完全瘫软无力地小声推拒地求了饶,炎君终是才舍得放开她的唇。两人顿时都气喘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这翻天覆地的一吻比起过去他们任何的一次都要暴烈持久,就像是分别的爱人在用这最直接的方式来互诉思念一般。 城雪无力地在他身上趴伏着,已然完全如同瘫软的一团柔软的棉花一般。 炎君微微勾起唇角,一个翻身过来,将身上的女人带到了身下。城雪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一双在她咫尺之间充满着柔□□念的眼睛。 炎君吻了吻她的发间。“雪儿,你知不知如此下去,我会为你彻底发疯的。” 当心底沉痛的伤疤不得不揭开袒露之时,总会就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曾经经历的痛苦,因为难以释怀,才会让一个人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枷锁,也强迫着自己变成了一个与从前的自己所完全不一样的人,变得极端而可怕。 如果心病确有心药所医。或许爱人深情的安慰与陪伴,就是治愈一个心病之人最好的良药。——而她,或许就是他的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