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节,我带你出宫散散心吧。”
晏慈不知道他又在打着什么主意,没答应也没拒绝,径直出了浴房。
萨满耶看着她走出那扇门,整个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许久,一声轻叹湮没在满池温水之中。
……
那边江辰暮见晏慈听到消息后出去,许久都未能回来,不禁有些担心她与萨满耶起争执而被误伤,到底是坐不住了,按着蔺秉教的法子给自己易容了一番后,便悄悄潜出了延春阁。
进宫之前,江辰暮那边早已找人想办法得到了皇宫的分布图,故而他虽未曾在这宫中走过,但脑海里早已形成了一副大致的线路图。
延春阁离萨满耶居住的长明殿和办公的文礼殿都不远,江辰暮估摸着这个时间萨满耶应当是在文礼殿处理政事,故而便顺着去文礼殿的路去了。
江辰暮小心地错开往来巡视的侍卫们,从文礼殿外进到了文礼殿内,却并不见晏慈和萨满耶的身影,正想再悄悄地离开,却在一个回头间看到了个熟人。
那人江辰暮虽叫不出名字,却是在江辰劭身边见过,是个不怎么起眼的人物。
江辰暮侧身躲在一处幕帘之后,微微撩起帘布望去,就听见了几句不知头尾的话。
“都安排好了吗,王上说话算数的吧?”
“呵,我们北狄人可不像你们大昭人那么多心思。”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王爷自然是信得过王上的。”
“那个董良接到了吗?”
“董将军已经在来的路上的,这次多谢了王上的慷慨支援,我们王爷不会忘记王上的恩惠的。”
那两个人说话间便走出了文礼殿,江辰暮咂摸着这几句话,却是听出了不少内容。
那两人显然一个是江辰劭的人,另一个则是萨满耶的人,言语间他们谈到了董良,而江辰暮前夜才收到江辰宇的飞鸽传书,说是董良戴罪潜逃了,如此看来,这逃得还不是别的地方,便就是这北狄了。
那也就是说,董良私下串联北狄卖国之事已然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而这江辰劭既然也参与了其中,谋逆一说便也是逃不开了。
江辰暮斟酌了一番,探出身子四下看了看,见此刻屋内并无旁人,小心地移步到那两人方才说话时靠近的桌案前,细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在几封折子下找到了一些江辰劭与萨满耶来往的书信证据。
江辰暮利落地将它取了出来藏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后又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将桌案整理回原来的样子。
接着,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文礼殿,原路返回了延春阁。
一进寝宫,便见到晏慈失神地坐在床边,眼神空空地不知望向何处,听到开门声,见到江辰暮回来了,她方才松了一口气。
而江辰暮只一眼,便瞧见了她眼角的微红和唇上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