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政沉默不语。
云寒的话显然是说到他的心坎上了,他的确鲜少关注其他子嗣,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昭妃的儿女身上,对于其他的孩子他心存愧疚,尤其是这次月墨权的意外之死令他痛心疾首。
他的川儿乃是他与毕生所爱之人所生,他却因为妻子的离去苛待了他们的孩子,他枉为人父。
思此。
他抬头看向碧空的烈日,努力将泪水咽了回去。
月墨天看了眼身旁的月政又看向云寒:“漕运关乎百姓的生死,关乎国家的安危,掌控漕运就是掌控国家的经济命脉,长公主还认为这是小事吗?”
“漕运之失究竟是如何被奸人所截月墨川自会给皇上一个交代,不劳三殿下在这费心。”
月墨天准备反驳时月政抬手打断他的话,“既然川儿愿意给朕一个交代,那朕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父王。”
月政似是没有听月墨天的话继续说道:“朕给他七日的时间,若是能查出来这件事情那朕倒也愿意恢复他的所有。”
“十日如何?”云寒试探性的问道。
月政挑眉看了眼云寒:“好,十日就十日。”
云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万福礼:“多谢皇上。”
她正准备抬脚离去之时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皇上可否借一步讲话。”
月政与云寒并排顺着汉白玉台阶走下,月墨天看着二人的背影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明明这件事情马上就要让他负责了,这个时候云寒却偏偏要来插一脚,他的父王竟然还答应了,这叫什么事嘛。
二人畅聊许久,云寒离去时月政笑呵呵的说道:“川儿今生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真是他的幸运。”
云寒陪着笑脸:“月墨川有您这样明事理的父亲也是他的幸运。”
她的这句话说得月政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呀,他对云寒的赞赏又多了几分,此刻云寒无论替什么要求恐怕他都是会答应的。
金乌西移。
夏季的燥热一点点的褪去。
云寒走出皇宫时长舒一口气,真是吓死她了。
她正准备上马车时身后传来一阵声音:“长公主。”
云寒闻言回眸看去,她的唇角微微上扬:“三殿下何事?”
月墨天看着云寒满脸笑意,可云寒却清晰的看见他的眼底半分笑意也无。
“本王比较好奇六弟如何自证清白?”
云寒掩唇轻笑,她娇羞的模样令月墨天越发着迷,这样的女人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
“本公主还以为三殿下又想听我讲故事了呢。”
月墨天负手而立,“本王倒是想,就是不知道长公主愿不愿意?”
“本公主不愿意,给你讲故事不如回去给川哥哥弹琴呢。”
月墨天闻言一头黑线,既然不愿意还问什么问。
“三殿下若是无事本公主便回去了,川哥哥还在府里等我与他对弈呢。”云寒说完也不给月墨天说话的机会,径直上了马车顺带催马夫快点回府。
月墨天看着云寒的马车渐渐离去,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来问事的,云寒却轻而易举的转移了话题,对他的问话避而不答。
他不禁眯了眯眸子,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聪明,他在月墨川的跟前就没讨到过便宜,在云寒的面前更是得不到一分的好脸色。
他“啐”了口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