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阿砚,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林进彦看看林思思,再看看江溪砚,沉声的说道。
江溪砚没有理会林进彦,更没有把他的话听在耳中,只是眸光淡淡的对上林思思,声音清冽,“林思思,你还记得你和佳琪是怎么认识的吗?”
林思思咬着唇,小声的说,“我和她认识,是一场意外。”
“一场你蓄意制造的意外。”
他不喜欢这个意外,尤其是知道往事里人为制造的相遇,更是一种梗在心里的难受。
林思思赶紧摇摇头,不论心里是怎么想,面色是被人误解冤枉的委屈,“我真的没有!我那天本来是去书店买书,是碰巧遇上了佳琪,遇见她被被人刁难,真的。”
“我真的是看佳琪年少又柔弱,怕她吃亏才走上前去的,要不是后来碰巧遇见了一辆警车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说到这,她抬起红了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中是好心被质疑的难过,“明明我冒着危险去救的佳琪,不想过去了这么久了,竟然被你怀疑我是别有用心。”
江溪砚还没有说话,身旁的林哲已经听不进她自以为是的辩驳,舌尖抵住了后槽牙,忍了忍,斯文俊秀的脸孔很难看,“林小姐,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还有当事人的亲口承认,不是你巧言令色就可以抵赖掉的!”
林哲的话不留一点情面,撕破了她不想面对,也不能去面对的事实。
林思思含着泪,勾唇扬起一抹笑容,声音轻柔缓缓,“林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是说再多遍,还是同样的话,我没有做过。”
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江溪砚说的,可惜没有从他冷峻的面容上看出点什么来。
林伟良沉默半晌,听了几个人的言语交锋,脑里思量了些许,“孩子的事情,你要是真的不想管,那就算了,我们也不强求,至于陈年往事,还是不要偏听偏信为好。”
“偏听偏信吗?”江溪砚的薄唇溢出一抹笑容,无端的嘲弄讥讽,剑眉拢起的声音轻淡,“既然你装作看不懂,也不记得陈年往事,那我就直接帮你回忆一下,林思思……”
“你高中和我是同一所学校,听说那会有谣传你喜欢我,只是我们是文理两个不同班级,根本不曾有过交集,后来大学很巧,我们又是上了同一所大学,所属不同的两个科系。”
“大一开学不久的一个星期三,你不去市中心最大的那家书店,偏巧去了中学附近的书店买书,然后遇见几个不良少年对佳琪心怀不轨,你仗义上前帮忙,两个女孩子……”
他顿了顿,眸光散漫,声音凉凉的娓娓叙述,“两个漂亮的女孩对上几个男人,胜负基本不用猜疑,可就是那么巧,你们遇见一辆路过的警车,推推搡搡之间被警察发现不对,把你和佳琪一起救了。”
“四个小混混,两个警察,还有刚巧佳琪那天有些不舒服请假提前回家,接她放学的司机未到,你把一切都安排的恰到好处。”
“后来,佳琪心生感激,经此一事你们认识了,而后慢慢交情变深,佳琪是个没有什么朋友的人,但是她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最知心的姐姐。”
“她常说她欠你一条命,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她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佳琪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把她看的比我命重要,所以她总是一边撮合你和我,一边说我欠你两条命,让我日后要记得偿还。”
他的话,句句惊心,林思思听的几乎忍不住捂上耳朵,拿在手上的薄薄纸张,似乎有着千斤重,重的她抬不起手,嗓子里像是卡住了一根刺,艰难的发出声,“阿砚,我是真心想帮佳琪的……”
“真心到……花二十万买她和你的第一次相遇吗?你们的相遇却是出于你的真心,真心的心怀不轨,你说我说的对吗?”
林思思咬住唇,没有说话,而她捏在手里的纸,一恍惚的散落在地上,如是心里不能承受的赤裸的阴暗。
江溪砚看着她面色苍白的站不稳的模样,心里没有半点触动,只有从拿到证据那刻开始,心内快要燃起毁灭的一把燎原大火,凉如冰海的声音继续道,“八年前能让你花二十万设一个陷阱,你真是挺舍得在我们兄妹身上投资。”
空气里弥漫着无烟的硝火,几个人不自觉地把呼吸放轻。
江溪砚的一番话惊扰的不仅仅是林思思,还有林家的三个人。
在林伟良的眼中,大女儿林思思有些娇气和傲气,却始终是优秀有礼,很值得去培养的,不想自己的女儿会有这样的一面,心里复杂的百转千回。
李秋曼是真的心里复杂的不得了,从进了林家门开始的那一天,她把自己绝大部分的母爱和心血都放在林思思身上,不是亲生,却是远远胜过亲生,为了她,她忽略了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姗姗,完全可以说是放养,就怕别人说她后妈苛待继女,哪里想她眼中善良懂礼的好孩子,算计起人来能环环相扣的天衣无缝呢。
像是傻了眼的林进彦,不敢相信的深深看着林思思,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却是不小心的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暗沉心虚,一瞬间他的心一沉,有些不敢置信,好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阿砚,那什么叫她害了佳琪?”
如果说林思思设计和江佳琪相识,是为了拉近和阿砚的关系,好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么林进彦想知道江佳琪的死,到底和他姐有没有关系……
怎么说,那都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
林进彦的话一落,林思思立马不敢置信的伸手指着他的眼睛,又气又急的开口,“进彦,你问的是什么话?!别人不相信我就算了,身为我的亲弟弟,你也开始和外人一样怀疑我吗?!”华夏书库hxsk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