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当结在两人之间的那些心结都已经解开,饶如卿也已经开始从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里走出来,慕云深心里的这根弦一松,只穿着薄薄的中衣抱住怀中这个人的时候,有些不和谐的地方他自己就能感受到了。
察觉到饶如卿已经睡着,慕云深想趁机放开她,自己出去吹吹风走一走,结果刚一松手,身子往后一退,感觉到有些冷的饶如卿就立刻翻了个身,又贴进了他的怀里,还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腰,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怕不是真把他当抱枕了。
在黑暗中,慕云深感受到她柔软又温暖的身躯贴在自己身上,发丝披散在他的手臂上,鼻端萦绕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心里头那股火烧得更旺了些。可是饶如卿这不依不饶的架势,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他带着笑意叹息了一声,低下头,惩罚似的在她的颈侧用力吻了下去。
饶如卿睡梦中感觉到一点儿刺痛,但也没醒,只是迷迷糊糊地,手上没带劲儿地推了推他,就又睡过去了。
于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饶如卿就发现自己左边脖子上有一个十分显眼的——吻痕。
而罪魁祸首毫无做错事的自觉,一脸淡然地从净房走出来,看见饶如卿捂着脖子恨恨地盯着他,只是恰到好处地移开了眼睛,欲盖弥彰地转移了话题:“快用早膳吧,一会儿就要出发去上清了。”
结果,天擦黑不久时两人到了上清,慕云深直接就牵着饶如卿的手往自己的主院走。
饶如卿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跟在后头:“一起吃饭可以,你得把我院子收拾出来。难不成今晚我还得住你屋?”
慕云深想起昨晚的失态,攥着她的手紧了紧,脸上表情倒是没有丝毫变化:“嗯。不然呢?”
饶如卿警觉地顿住脚步,左手已经抚上了脖子上特意用高衣领遮得严实的那处痕迹:“你今晚又要趁我睡着对我做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一副居心叵测的样子?”
慕云深也停住脚步,手却不放开,只转头过来,一本正经地道:“不对称,不行。”
“慕!云!”饶如卿气急败坏的“深”字还没喊出口,双唇已经被慕云深的食指抵住了。他的双眼终于染上了笑意:“逗你的。不过,不抱着你睡不着也是真的。”
说完,也不看饶如卿的表情,就牵着人往主院走。
这回来上清宅邸,慕云深特意绕开了演兵场,饶如卿也就没看见那已经竖起来的绞刑架。
这一夜算是十分平静地过去了,慕云深也没有像他逗饶如卿的那样给她右边脖子也来一个“对称”的吻痕,十分老实。
第二日的早晨,两人如平常一般吃了早膳,慕云深这才牵着饶如卿来到了演兵场。被要求观刑的人已经基本都到了,整个演兵场上的人站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