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乐清收敛了有感而发的社畜情绪,向徐清君行礼后,将林绣娘的事情说了一下。
“我觉得,林绣娘一定是别有目的,不然她为什么对我那么殷勤,而且还特意说要将自己绣的拿走,就算我不能卖,我还不能给郡主你穿吗?”乐清说的有理有据,徐清君都要信了。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夸你的人有很多。”徐清君真不知道乐清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别人夸她还不行了?
乐清支着下巴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最近谁见到她,三两句话里一定有一句是在夸她的,就连刚刚和从流云说话,从流云都夸了她一句体贴。
“最近是我变美了吗?还是他们突然发现我的内在美了?”乐清不明白,干脆也不多想,夸赞自己的好话谁不爱听啊,只要心中明白自己什么样就行了。
她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最有数,别人夸她十句百句,如果是个小垃圾,就还是小垃圾。
就像别人诋毁她十句百句,她的优秀也还是优秀一样。
徐清君没想到乐清会如此洒脱,就算是上了年纪的朝中老臣,也很少有人能像乐清一样,这么看得开的。
“林绣娘只是在巴结你,她向来如此。”徐清君在宫中生活十几年,对宫中的一切了如指掌,林绣娘之所以能在三十多岁,身体状态不如从前的情况下还在宫中绣房呆着,就是靠她那张嘴,“宫中确实有绣品不得随意流通的规矩,她想要带走很正常。”
是吗?乐清不清楚,但她直觉这件事有猫腻!
“郡主,您能帮我个忙吗?”乐清这个人向来如此,只要她觉得不对,就一定要查清楚。就好像在现代时,她出门觉得自己没关灯,就算出去好一会儿了,也要回去确认一下,到底关没关。
较真的性格让她规避了生活中很多意外,也规避了生意场上不少陷阱。
有条件时多较较真,不是什么坏事。
徐清君点点头,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能让乐清高兴,就可以了。
乐清果然很开心,以前因为她较真的性格,身旁的人总是念叨,成天说她矫情,她想让旁人帮个忙,他们总会推三阻四的,其实她也不会让别人帮大忙,只是那些人一看她平时较真,就觉得她很喜欢找人麻烦。
乐清不觉得旁人推三阻四有什么错,与其答应她帮忙后不当回事,随便做事,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帮她呢!当然,不介意旁人不帮忙,和有人果断答应,乐清更喜欢后者。
尤其徐清君也是个较真的性子。
在宫里,礼法大于天,而礼法这个东西,众所周知,那就是极为较真的存在。
徐清君虽然有个娘,但和无父无母也没什么区别,这让她养成了遵循礼法的性格,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只要她在礼法的框架里行动,她就不会犯错。
礼法是束缚她的牢笼,也是给予她保护的最坚固的墙。
徐清君派来了一个叫杏仁的嬷嬷,她今年五十多岁了,早就已经不在伺候贵人,她留在徐清君身边,主要是调|教小宫女。
听说这位杏嬷嬷很严肃,翠容跟着乐清出去办事,春花秋月就留下来做宫女了,她们两就是杏嬷嬷在带,乐清总能听见她们两人对杏嬷嬷的怨念。
但是杏嬷嬷的严格是建立在她对皇宫礼法的了解之上的,可以说,这世上最了解皇宫忌讳的人,就是这位杏嬷嬷了。
乐清将严肃的老太太带到了绣房,绣娘们都已经下班回家睡觉了,只剩下两个看管绣房的护卫在。
“就是这十件衣服,明日一早,宫里来的绣娘就要将它们带走了,劳烦嬷嬷今晚仔细查看,若是有什么忌讳,也好早做打算。”
乐清当然不会在规矩上动手脚,既然不管是林绣娘还是徐清君都说,宫中的绣活不能在外头呆着,那乐清便打算,把有问题的绣活给烧了。
烧成灰,总不算流传在外吧?实在不行,把灰带回去,她不会阻止的!
老太太点点头,扒在衣服上开始看,乐清先将林绣娘的衣服拿了出来,那么多绣娘,不可能每一个都有问题,乐清最怀疑的,就是林绣娘。
果不其然,杏嬷嬷只看了两眼,就同乐清说,发现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