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大家都这么觉得奇怪,有什么不可以吗,江城也有不少女掌柜的啊!” 徐初白的眼神禁不住放在她身上,细看之下才发现她最近的妆扮跟以前好不一样,同样美丽的脸,面部柔和了许多,衣着简单了许多,却变得更加的清丽动人,如果她不是梳妇人发髻,会被人误以为是未嫁女子,身上少女气息浓厚。她为什么变了? “咳……咳……” 徐初白的一个贴身随从咳嗽了几声,徐初白敛了下心神,将目光收回,温和而有礼的带着季安珍看铺子里的布置,以及药品的放置,告知的做药生意的一些注意事项,季安珍听的很认真一一的记下了。而后对他表示感谢,临行前用心地看了一眼,虽然跟他有缘无份,但是能够与他偶尔这般相处,她也是满足了。背过身的徐初白明显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没有回头,只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袖子。 “楚,楚夫人……” 在鸿记酒楼里等特色烧鸡的季安珍就听到头顶有人叫她,那声音好奇怪,有几分惧意和看好戏。从徐家的药铺出来经过鸿记,前两日听楚慕天的娘亲说到喜欢吃这儿的特色烧鸡,就过来打包两份带回去。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群人正下楼,这一群人当中她一眼看到了楚慕天,有几位生面孔,还有两三位是上次在楚府见到过的,还有一位在人群中显得非常特别的那个女子,她记得她醒来第一次出府时,就看出这女子与楚慕天相互之间有点什么。 “各位有礼了” 既然是与楚慕天一起的,想必就是他生意上的人,她冲他们行了个见面礼。 她这一行礼,这一群人几乎是瞪大了眼睛。 “我们没眼花吧,楚当家的,这是你那个凶婆,哦,不,是你夫人吗?” 楚慕天瞅了下刚说话的人,先下了楼走到季安珍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娘说过喜欢吃这家酒楼的烧鸡,我正好路过给捎点回去。” “你手好些了吗,干吗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 季安珍现在觉得能多少了解楚慕天的性子了,这人虽然嘴上有些损人,但心肠还是不错的,这不,现在就是关心她的,她冲他扬了下伤的那只手,“大夫说过两天就可以不用包扎了,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啦!” 这下一群人的眼神不只看季安珍了,就在楚慕天和季安珍两人之间看来看去。从一看见她,秦若曼的内心还是有点紧张的,她们短暂的见过几次面,每一次的见面这个凌秋雨都会对她不友善,有一次还明着凶她说,不要妄想嫁给楚慕天,她这辈子死都不会放了楚慕天给别的女人,还想要来刮花她的脸,她做生意这两年身边也有保护的人,不然还真有点怕她的。 可现在再看到楚慕天和她一问一答几句话,才发现他们夫妻两人关系不一样了,不再是一个贴过来一个嫌弃想逃,一个凶的企图吸引他注意,一个不耐烦的不想让她出现在他面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们关系怎么缓和了,她认识楚慕天一年多了,两人一直是过不下去的状况,还有半年多就满楚家的三年之期了,虽然楚慕天从来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她们之间也没有亲密之举,可是她想他是心里明白的,她在等他的三年祖训可以休妻之期。秦若曼这时不再紧张,而是有种深深的危机感。 这时候一行人已经下了楼站在楚慕天的旁边,人群中显得十分特别的美丽女子也有一双有着英气的眼眸看着她,季安珍也回望着她,最近盘铺子也打听了江城生意场上的事情,这位江城有名的秦家女少东家,秦家经商主事者,江城做生意的女子确实有一些,但这是江城唯一一个做少东家的女子,在江城商场极有名气,她也听说了她和楚慕天的关系特别的近。 两人视线一相交,旁边的人就看着楚慕天,觉得又有好戏看了,他们当中有人也喜欢秦若曼,可谁不知道秦若曼的心思全在楚慕天身上,对楚慕天是又嫉妒又羡慕,而楚慕天家里的又凶又狠的母老虎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对上眼了,下面会有什么好戏上演呢。 若是以往楚慕天一定非常的紧张,就怕凌秋雨会对秦若曼不利,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有些放心,就是觉得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的手段了。 “你先忙吧,我先回去了。” 果然如此,楚慕天松了口气。 “呀,小心……” 这时旁边一个端着不小的缸的小厮,颤微微的走着,原本哪能让客人让,实在是货物太重,秦若曼还没有反应过来,楚慕天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让小厮顺利通过,就那么两秒,让秦若曼微红了脸,而楚慕天不甚在意,他正看着季安珍微皱眉头用未受伤的手握住受伤的手。 “你是不是手又疼了?” 季安珍摇了摇头便绕过他们离开了,她方才看到楚慕天拉住秦若曼的胳膊,秦若曼挡不住的害羞的样子,自己下意识的握紧拳头,于是伤的那只手疼了起来,他不是我真正的相公,心里有点不舒服应该是这身体残存的意念吧,恩,是的,一定是的。 就这样,没戏了吗,一群人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有些惊奇。 “楚当家的,你是用了什么招把你家的恶婆娘制服帖了啊?” “就是啊,怎么感觉她温顺了好多啊,你跟我们说道说道,最近我家里妻妾也跟我闹的慌,我正愁着呢。” 楚慕天没心思听他们问的话,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她是不是手疼的厉害了,为什么感觉不太开心呢。而秦若曼看到楚慕天的目光随着她,心里开始发沉。 李总管安排的工人很靠谱,季安珍花的银子也多,屋子修建都已完毕,她便着手安排丫环家丁的安置。 “恩,这个药再继续抹,你脸上的疤痕会修护的更好一些,到时候脸上就有一个淡淡的红印的。” “谢谢谢谢大夫” 被凌秋雨曾划伤脸的小丫环,经过好药的治疗好了许多,谁都没想到少夫人变好了,请好的大夫和好的药材来医治她们,听说那药膏里有一味珍稀药材值千金。最近府上下人们都在传闻,少夫人死过一回看到牛头马面过,忏悔变好了,他们都很开心激动,如果真的是这样,就不用在楚府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这两年,楚府的小丫环越来越少,好多人要做丫环都不敢来楚府。 “她们的伤势好一点了吗?” 一听季安珍的声音,见她进了门,丫环们本能还是有点怕,但还是规距的行了礼。 “回少夫人,有些伤拖的时间太久,想要完全治愈可能性不大,但缓解总是可以的,有些再治疗一些时日,基本无大碍。” “有劳大夫了” “少夫人客气了,这也是老夫应该的。” 作为常来楚府的大夫,张大夫对于现在少夫人的改变可以说是口啧啧称奇,如果不是同一张脸,他都以为少夫人换人做了,当时她摔伤时,江城好几个有名的大夫都被请了过来,他也是把过脉,明明人没的救看着快没气了,却又活过来了,活过来的人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真是令人感到惊奇。 大夫走后,季安珍看着个个还敷药的丫环们,叹了口气,“当真是我对你们不住……” “少夫人……” 丫环们看到一脸忏悔的少夫人,相互看看不敢不言,但不少人内心是激动的,有的人是怀惴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更多的都是被殃及的池鱼。说不怨恨是假的,有多少人曾在心里咒诅她不得好死。想到自己是下人只能任这些主子们搓圆弄扁,但现在等来了这句道歉,真的安慰了她们不少人的心,也淡化了她们不少的怨恨。 季安珍从心里厌恶凌秋雨,每次照镜子看到美丽的脸和身材,都会在想,美丽的皮囊下为什么内里的灵魂那么丑恶,最初接收到别人的害怕和憎恶,她也很委屈,那不是自己做的,但是自己在这副身体里继续活着,原身所犯的罪只有自己去担了,不管愿意不愿意。 楚府很久都没有下人办喜事了,这一次的喜事季安珍办的热热闹闹的,一次办了五对下人的集体婚礼,新修建的屋子有几间作为下人们的新房,红喜字红绸到处装扮的红红火火,还在外面请来了戏台子。楚慕天的父母坐在主席,看着府上一双喜气和气歌舞升平,两人也是由衷的欣慰,对于凌秋雨也慢慢的打心底里开始接受了。 楚慕天和季安珍做在次主席的位置,两人一同吃着佳肴看着戏台节目,楚慕天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最近半个月她是怎么了,对他疏离又冷淡,虽然她们也会时不时沟通一下生意经,可是她总给他的感觉就是淡淡的距离感。呵,简直可笑,以前是他不理她,她贴过来,什么时候自己在意她对自己疏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