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得失兼备】 李总管见他如此,斟酌着说,“少爷,奴才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恩?” “我听少夫人身边的丫环说,少夫人那天早上来找你,只进了院子便回去了。奴才在想,少夫人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误会了。” “你说那天早上她来找过我?” 楚慕天吩咐他院子里的护卫家丁们守口如瓶,也让李总管安排下去,不准让人泄漏出去,他知道李总管是他这一国的也是他父母那一国的,所以爹娘知道也不稀奇,没想到她会知道。她知道后生气了,所以不理自己了,那是不是表示她在意他,想到这儿,楚慕天的心有些舒展开了。看吧,她还是老样子,眼里心里都是他,不过是生气了故作姿态而已。 “是的,少爷这前不是一直让我派人盯着少夫人的吗,所以奴才时不时的就会问少夫人身边的伺候的人。” 坐在马车里的季安珍,时不时的看着在后面走着的前身家人,继母牵着弟弟,爹和大伯家的人走在一起。现在的继母和前身对她有着天壤之别,之前动不动大声呵斥,有时用手或者用鸡毛掸子打她。现在则是远远的不敢太靠近她,对她的问话回答的都是小心翼翼的,而弟弟则是常常盯着她看,继母很紧张的提醒弟弟不要总盯着楚夫人看云云。说对继母曾经的对待一点没有怨言是假的,也对爹的不够作为心中失望难过过,但是她能如何呢,家人是自己的一份责任,有时候一家人当中,好像谁都没有做对,谁也没有做错什么,继母觉得受骗所以责怪,爹觉得理亏所以忍让,她一直觉得很辛苦又很努力却能够改变的事情不多,到最后前身死去,也明白人生的渺小与生命的脆弱,既然生命可以延续,那么就让她放下心中的怨和冤,尽力做些能做的事情吧,毕竟老天爷也没有完全薄待她,她遇到了让他觉得温暖的徐初白,虽然嘴巴不饶人但是心地还不错的楚慕天,还有不是她真正的家人,现身体凌秋雨的家人,虽然个性跋扈,但真心爱护她,人生总是有得有失啊…… “少夫人,这些人是?” “这些人是我盘的铺子工人,因为铺子还没装修好,所以先安顿在府里的。” “这……” 李总管真的有点一个头两个大,前几天因为花旦的事情,主子让他清理府上的人,现在刚弄好,少夫人又往府里带人,他一个当管家的,又不能说少夫人好歹。 季安珍知道府里的人一些事情,“李总管你就放心吧,我既然敢把人往府里带,就肯定他们的人品没问题。” “少夫人,奴才没别的意思,既然少夫人开口了,奴才就这去安排他们的住处。” “不必了,我亲自安排。” 季安珍前身的家人看到楚府里的繁华很震惊,到底是读过书的,季父与他大伯是宠辱不惊,可继母与大伯母她们则是左看看右看看。 “凌秋雨……” 如此这般直呼她姓名的还有谁,这身体的相公楚慕天。 “相公有事吗?” 又是这样,这般云淡风轻不咸不淡面对他的脸,让他心里升起隐隐的不满。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季安珍深知这个家是他当家的,自己又带家人过来也是有求于他,口头软了下来,“还请相公见谅,秋雨要给工人安排住处。” 说完行了个礼便准备走,却被楚慕天一把拉住胳膊,“这些事让李总管去安排吧,我有话与你说。” “这……相公……”,季安珍本想甩开他的手,哪知他的力气很大不愿意放手,在府里下人面前也想给相公点面子,所以被他半拉着走了,回过头来看着家人,结果家人早脸偏一旁不敢多看了。 来到书房,季安珍看着楚慕天关上了门,她忽然想起来那晚的事情,那些场景她想起来就有些害羞,顿时觉得不自在的起来。 “相公有什么事直说” 季安珍一直在心里劝自己平静些,不想深究内心所想,那晚后动了念头准备接受他,跟他好好相处,做一对真正的夫妻,没想到看见那花旦从他屋里出来,自己心里失望,又再次打定主意与他保持距离,在接下来的婚姻期限内做好想做的事情就离开,时间不多了,也就半年这样了。 楚慕天看着季安珍,清丽的俏脸对着他仍然是淡淡的微笑,可他感觉跟之前不一样,之前跟他学做生意,盯着他看的眼神充满神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让他看在眼里心里都仿佛生出一丝丝甜意来,可现在却感觉被什么硬生生割断了。 “恩,是这样的,我想说的是……” 楚慕天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了,他想解释花旦的事情,脑海里却想起在她房里的事情,如果她顺从一些,他们应该就那个什么了。 “是学做生意的事情吗,我在相公这儿学了不少了,现在就缺实际的演练了,如果到时遇到不懂的,还请相公不吝赐教!” “不是,是那天早上从我房里跑出来花旦的事情,那天” 还没待楚慕天说完,季安珍直接打断了,“相公,关于这件事情,你不用跟你说的,相公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去干涉的。” “你……” 他该感谢她的大度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现在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吗,相公,这种事情真不用跟我提的,我们已经签好和离书,对于和离我是认真的。” 如果是之前,楚慕天定会开心的无以复加,可现在心里却越来越堵。 “我就是再去找十个八个女人,你都不在意是吗?” 楚慕天的这股气越堵越大。 “当然,那是相公你的事情,我并不在意,也不会干涉的,相公你就放心吧。” “放心,那好,很好!” 察觉到他的生气,可季安珍不想去深思,说了句还有事情便离开了。楚慕天盯着她的背影,面无表情,可眼里的风暴渐起,想出手拉住她又忍住了。 暖情阁中,楚慕天看着坐在对面人,“江少爷,那批丝绸我们事先说好的提成,你现在多占了一成过去,是何意?” “楚当家的,咱们合作不是一次了,不是都挺好的吗,你放心,我不会多占你的,我急需要那一成的丝绸作周转,再过半个月,新一批到货了,这一成我就还给你。” “如果你急需,那也得事先跟我打个招呼,不能说挪用就挪用。” “哎呀楚当家,你家家大业大,我们江家产业也做的不小,我这不也是急吗,不然都是照合同走的,该几成就几成的。来,咱们再喝一杯,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楚当家倒酒啊。” 坐在楚慕天身边一左右的陪酒女便赶紧倒酒,都靠在他的身上喂他酒。 看上去有些微醉的楚慕天心里却有个明镜,当下便有主意,以后这个江少爷谨慎合作,虽然是不是合作一次,可这江少爷太爱占小便宜了,他多拿丝绸的事情他知道,是忽然从外地来了个出手阔绰的收购商,做生意想要多赚点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不能拿信誉开玩笑。” “嘿嘿,楚当家的,你知道这暖情阁里来了一位新的清倌吗,那模样,叫一个绝,你要不要见见?” “江少爷今天真是慷慨,给我送来了身边这两位,又给我找了个清倌,真是有心了,不过还是免了吧。” “楚当家,这位清倌你见了一定很惊喜,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是吓一跳。” “哦~”他这么一说,倒激起楚慕天的好奇心。 江少爷伸出手来拍了两下,这时厢房门开了,随着一阵风进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桃红色长裙,细腰若柳,面若桃花,眉目似黛眼波流转,端着酒与杯,一看到她,楚慕天整个人愣住了,“无双姑娘” “公子,奴家是情双姑娘” “我说的吧,楚当家一看到她肯定觉得惊喜,我当时第一次见也是,我还以为就是去年那个如意楼的无双姑娘呢,长的太像了,不过不是她哟,这个情双姑娘比无双姑娘小两岁,而且脸上……” 她真不是无双吗,楚慕天脑海里浮现去年的事情,当时他与凌秋雨的关系极度不好,为了逃避她,他时常借生意之名不怎么回府,那时有一个清倌无双姑娘就如同解语花一般,体贴他对他温柔似水。他对她谈不上情爱,不过在凌秋雨那里身心都得不到宽慰的他确实也想要个红袖添香,友人们都劝他悄悄的将无双收房养成外室,或者直接养在如意楼里,在他还没有做决定之前,凌秋雨找了过来。那天他被引出去下了楼,待到上楼时就听到凄惨的叫声,无双姑娘捂着脸,鲜血从她的双手缝里流下来,他惊呆了,凌秋雨划花了她的脸。不仅如此,还企图再划一刀,他上前夺了刀,和凌秋雨当场争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