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猛一摇头,道:“我……我们不知道……是当时,国公为他宠幸的那个娈童招侍卫,我们才……”
当时他们也才从山里出来,哪知道有权有势之人都好这口?当时只当那乌衣是国公的一位宠臣,谁知竟是做这样为人唾弃的事儿的!
“娈童?”
言喻还没说话,云玺便想起不久前才从庆阳口中得知的消息。
“这么说,魏国真是人人都知晓魏王是个断袖了?”
“谁不知道啊!”男子不可置信地看向云玺,怒道,“自他从京城回来之后,便传出了这个消息!我们都说是你们京城的风气带坏了国公爷!”
云玺:“……”
她冤。
安澜城中民风开放不假,可毕竟还没有光明正大招男倌的。
男子见她沉默,还以为长定皇姬心虚了,又道:“自此事之后,我们才知晓为何他忽然又要我们交税!去年秋收才狠狠搜刮走大多的粮食,这春天才来,是要将我们各家的存粮都一并收走、去哄那娈童啊!”
他们当时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揭了榜,去那乌衣府上干活儿。
也正因如此,他们也才沦为了……乌衣招惹忠正王和长定皇姬时的牺牲品。
云玺与言喻对视了一眼。
她不信魏宰会昏庸至此。
在京中的数月,更是不曾听说魏宰去安澜城里找过什么娈童佞幸。
言喻眉眼一凝,抬手便握住了男子的左腕,沉吟片刻,才说:“你们在那娈童身边时,可曾吃过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男子一愣,忙问:“怎么,他要下毒害我们?!”
“若真如你所说,是一月前才投靠到他身边的,那你从前应当只是个寻常百姓,体内怎会有如此汹涌的内力?”
他眸光沉重,想来,事态已十分严重。
男子面色惊惧,连连摇头道:“都是府上做的,我哪知道啊!”
他刚否认完,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道:“我想起来了,府里每日都会让我们喝完肉汤……”
寻常府邸倒也不管下人死活,他们同村的弟兄们还以为是这主家傍着国公爷,财大气粗,这才让他们这些粗使下人都有肉汤喝!
“喝了大半月,那娈童——他命我们唤他一声少主——便将我们几个聚了起来,说是要教我们
一些功夫。我们是山里人,从前哪有这际遇啊!自然是喜不自胜地答应了……”
言喻沉默了片刻,随即端起屋内的陶盆往地上一摔,从碎片里选了块锋利的,道:“那汤里被人下了药,短期内会使从不练功之人体内筋脉通透,内力宛若天成。可天下并无灌顶之法,强行开辟内力,只会让人在不久之后爆体而亡。”
男子面色一僵。
“出去吧,自己寻个好去处,不要受爆体之苦。”
这是……让他去找个地方自行了结。
“那我那些兄弟……”
“若他们和你一样,也活不久。你在踏入那娈童府邸之时,就注定活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