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这才堪堪回神,忙不迭地说道:“是、是,这边请……”
*
大牢。
云玺听完那些个女人的说法,强忍着那股恶心的感觉,问道:“你们就不觉得……不公?”
“不公?哈哈哈哈哈哈姐妹们,听听这天真的小姑娘都在说些什么玩笑话!”
云玺垂眸。
这群女人活像是几个无所顾忌的疯子。
几个活活被逼疯的疯子。
“凭什么他们男人三妻四妾无所顾忌,我们说上一句不是,就要被打为妒妇毒妇?而我们……呵呵,多看男子一眼,都像是要被剜下眼珠子一般!”
“小姑娘,你还没有成亲,哪里知道这里头的艰苦?”
“成亲后啊,不仅要照顾丈夫,连他娘家的人也要给照顾周全了!不仅如此,若是他娘是个无理取闹的……啧啧啧,那首民歌叫什么?举身赴清池,自挂东南枝?”
“胡说,那是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如自挂东南枝!”
“嗨,管它呢!总之呀,就是那民间歌谣里头的那种公婆——啧,有的你受的!”
“相反啊——咱们现在多自在,想说哪个男子好看就说哪个男人好看,还有这牢狱里头的狱卒……”
几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铁栏之外喝酒吃肉的男人们,眉眼一弯,笑作一团。
云玺起初还有些懵然,在顺着几个人视线望出去之后,顿时明白过来!
与此同时,惧意似乎也只是在那一瞬席卷而来,让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定皇姬在那一瞬从头到脚地打起了寒颤。
不同于外头的人,好歹说得通几分道理……
这些在监牢里呆久了的,甭管是那些在牢里头寻欢作乐的狱卒,还是那些苦中作乐的犯人,都在长久的与世隔绝中失去了常人该有的理智,沦为疯子,荤素不忌。
且如今,她的兵器被全部收缴,除了那点儿没几分力道的拳脚之外,她没有任何的依靠。
这牢里也就方寸大小,没地方可躲,更没有地方可逃。
唯一的希望,似乎也就是外头的言喻了。
那几个妇人似乎也看见了云玺眼中流露出的畏惧。
她们嬉笑一声,道:“哟,妹妹怕什么呀!哎,照我说,就该让你体验一把这其中的销魂滋味!”
云玺一愣,本想后退,却又怕此举将她们的兴头都给激起来,只好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对上她们。
年轻的女子,肤色白皙,在牢狱微弱昏黄的灯光映照下不见任何惧意;薄唇轻挑,似有玩味。
无需说话,单是那扑面而来的一番气势,让几个自负“见多识广”的妇人都是一愣。
“笑话,个中滋味,我又不
是不晓得!”凤眸高挑,黝黑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云玺傲然道,“而且,算你们走眼,我成了亲,夫君吃肉有我的一口,夫君吃酒也有我的份儿,就问你们嫉妒不嫉妒?”
几个妇人顿时僵在原地。
动也不动了。
云玺顿时乐了,言语间也有了一种占了上风的快感:“哟,我还以为你们多能耐呢!这才说了两句,你们就萎靡不振了?若是我再多说一些我的好日子,你们岂不是得脚底发软、跪在地上直嚎呀?”
那几人顿时摇起头来!
“怎么着……”云玺乐颠颠地一仰头,刚想再威吓几句,就看见了隐在昏暗中的一抹熟悉的身影,小身板儿顿时一僵,腰差点儿没给他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