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彭严那里审出了白莲教总坛所在之后,侯庭是一刻都不想多等,每当他多耽误一分,邵甫的活命的可能就减少一分。
连夜回到了巢父林和兄弟汇合了之后,侯庭格外的嘱咐两大弟子阮和、阮壁几句,说完了话留下一封短信。镇东侠身背龙渊剑、二侠腰插单刀拐,兄弟俩直奔长清而去。
第二天早晨,阮和、阮壁带着镇东侠的信和其他门人来到东昌府衙之外。
得知是侯氏昆仲的弟子们到了,陈德文先是派下人去知会赵曜一声,接着又叫仆人将阮和他们往府里请。
也是陈德文心思谨慎,在昨晚遭逢了刺客之后,他出入行事都谨小慎微了起来。外面的众人说是侯氏两位侠客的弟子,可若是有人冒名顶替的呢?
昨晚在侯庭走后,陈德文和塔齐布这一文一武两人一晚都没睡,专门用一晚上的时间去审问彭严和被赵曜制伏的那三名刺客。
这一审问可是了不得了,最后的结果把两个人吓坏了。因为防止串供,所以四个人都是分开审讯的,等这四个人的审讯结果一出来,陈德文和塔齐布发现四份口供放在一起几乎是没有丝毫的漏洞。
首先从彭严那里他们惊恐的得知:就在昨天,原来不止是临清州一地有起事!茅天长效仿三国张角,竟然安排了“十方渠帅”一同起事。这让陈德文感到很不安,临清州是因为有侯庭在,才使彭严他们的计划失败,那其他九个州县又该如何?
至于那三个刺客,经过审讯之后得知同样是白莲教的人,而他们的任务和彭严又不一样:专门就是为了刺杀州府长官,令没有皈依白莲教的州府自行先乱起来。
虽然后面更深层次的计划:如茅天长以此阻碍山东各地动作,好能集中力量拿下济南府这些,三个刺客一概不知,但就是白莲教有计划的刺杀州府长官便够两人惶恐的了。
在审问出这些口供之后,陈德文算是清晰的认识到了白莲教究竟是一群什么人。这是一群把杀官看做如吃饭喝水般寻常的亡命之徒!他们第一次行刺失败,难保说不会再派第二波人来。
为了保证府里的安全,陈德文和塔齐布现在府中都是严加防范。多说一句,经过了一夜的审讯之后,反而是塔齐布感到了有些疲惫,也难怪他本来就身上带伤,又和赵曜交手了超过一百招,现在又审了一整晚的刺客,不觉得累才是咄咄怪事。
塔齐布回家去睡觉,只有陈德文一人坐守府衙,为了安全他现在可就是全指着赵曜了。
待赵曜跟着下人走到前厅的时候,正好阮和他们也来到了院中,师兄弟彼此一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交谈,而陈德文这边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赵曜给阮和等人与陈德文互相介绍,陈德文对他们如何客气一应不再多说。
单说阮和他们在知府衙门中安顿下后,转眼就又过了两日。这两日别人不提,单说陈德文可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坏了,在这两日间他不断的派人打探,周边传来的尽是些坏消息。东昌府境内也开始出现从其他地方跑过来的难民。
然而这些问题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这几日陈德文派人去给济南府山东巡抚托浑布送去的信,全都是如泥牛入海没有音讯。
到了第三天的上午,塔齐布终于是忍不住了,径直来到了陈德文的面前。
“大人,咱们在这里干等着,最后也只能是困坐愁城。依我说不如点齐兵马去济南府,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塔齐布的提议说的陈德文也有了一丝意动,只不过没有上命他和塔齐布就算是私自调兵。塔齐布还好说终究是满官,可他作为一个汉官这么做就是太犯忌讳了。
“这……要不咱们再等等?本官今天就专折进京,没有上令私自调兵,本官是真的不好点头。”
陈德文话说的明白,只是塔齐布一时间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只当是陈德文畏葸不前,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府中。
而在府衙的后院,赵曜与阮和等人的又是另一番心情,眼下侯庭和侯杰全都不在,徐源身上的伤是一日日的见好,可邵甫的毒却是越来越严重。
现在邵甫浑身青紫,肿胀的连衣服都穿不上了,只能光着身子躺在病床上,看起来若是再拖下去几日,就算是侯庭他们拿回了解药,邵甫也活不成了。
当夜晚间天刚略有擦黑,众人正在院子里做晚功课,忽然就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快闪开!”
赵曜耳聪目明,最先察觉到了是有人偷袭,急忙出声示警。得到赵曜示警,众人连忙各自躲闪寻找掩体,紧接着就听到一阵密集的“咄咄”之声。
待众人看清楚之后,全都不由得倒抽冷气,之间他们方才所站的青石砖之上,竟密密麻麻的钉着一片筷子般长短粗细的铁签子。
“什么人胆敢偷袭?!”
阮和朝着放暗器的方向大喊一声,而阮和则在一旁说到。
“老大,人肯定跑了!咱们还不快去追!”
阮壁这么一喊,众人顿时觉得有理,就要朝墙外追过去,可没想到张旺在突然大声喊道。
“阮老二!你傻不傻!对面明摆着是调虎离山!咱们要追上去可就是真上人家的当了!”文婷阁ening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