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征山面色冰冷,道:“楚玉是我族侄。”
洪冰玄一时尴尬。
他本想走个后门让楚征山网开一面,却不想被害人竟是楚征山亲人,自己自然不能再说下去,只能再问:“真确定是风小辛?”
楚征山道:“未正式审问,便只能说有嫌疑。但此案嫌犯,只他一人。”
洪冰玄心想这事情可真是麻烦!
楚征山道:“大人若无他事,属下这便将他带走了。”
说着转身来到亭前,厉声道:“来人,将风小辛带走!”
“且慢!”洪冰玄追了过来,道:“不论如何,他终是今年考核第一,有可能是你我将来的同僚,此事不能莽撞。”
楚征山道:“洪大人,此事我已禀报本卫段大人,大人亦已禀报柴座主。是座主亲自示下:不论嫌犯是谁,均当依律审问。便是青离司里的高官,亦不能违背大应律法!”
洪冰玄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好。
风小辛大步向前,道:“洪大人不必为难,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跟他们去便是。说清楚了不便没事了?”
说着来到楚征山面前,一笑,问道:“是否要上镣铐?”
楚征山道:“那倒不必。你现在只是有嫌疑,待查问之后,若嫌疑坐实,才会开审,才会上镣铐。”
风小辛点头:“好。那要去哪里审我?请大人带路。”
楚征山眼神示意,有人上前将风小辛围住,楚征山转身大步而去,风小辛便随着那些人跟了上去。
洪冰玄皱眉,冲燕云缈与席自清道:“你们跟我来。”
一边说着一边跟过去,同时拿出通信符牌,快速与他人交流起来。
风小辛被一众人拥着,一路来到青离司内一座大堂之中。入内之后,一队人向两旁而去,威严站定,楚征山则坐到上首一张大椅中,看着风小辛。
不及他发问,洪冰玄已然入内,楚征山看了一眼,问道:“洪大人要旁听?”
洪冰玄道:“这总不违规矩吧?”
楚征山点头:“大人是属下上司,自然可以监督属下办案。来人,看座。”
立时有人搬来椅子,洪冰玄便坐了下来。燕云缈与席自清立于他身后两旁,看着风小辛,目光各有各的复杂。
楚征山看着风小辛,问道:“你初入玉空城,便结识了名妓肖羽,在肖羽诗会上凭一首侠客诗博得肖羽欢心,被肖羽请入香阁,是否如此?”
“是。”风小辛点头。
楚征山道:“那之后你迷恋肖羽,夜夜拜访,纵情声色,是否如此?”
“是。”风小辛点头。
燕云缈忍不住冷笑,低声道:“却原来是个好色之徒!”
席自清微微皱眉,觉得燕云缈此言不妥,但也觉得风小辛未免太过荒唐。
楚征山道:“本月十七,你自称在肖羽香阁中逗留一整夜,是否如此?”
“是。”风小辛点头。
楚征山道:“本月十七,帝都楚家公子楚玉在家中遇害。”
风小辛道:“大人那日在肖羽房中已然问过此事,不是已经知道与我无关了?”
楚征山道:“那是因为肖羽与侍女柳翠翠皆为你作证,证明那夜你一直在花楼之中。但如今花楼鸨母与侍者、护院却指认,那夜并未曾见过你,只是有几个侍者在第二日一早见到你离开。”
“那不便能证明我那夜在肖羽那里?”风小辛问。
楚征山道:“这只能证明你清晨时在那里而已。”
他目光微寒,道:“鸨母作证,你已知楚玉与肖羽交好之事,亦知鸨母有促成二人好事之意,于是心生忌恨,甚至因此大闹花楼,殴打鸨母。此事人人皆知。”
“我打了花楼护院不假,那是因为他们待我无礼。楚玉之事,我可不知。”风小辛道。
楚征山冷冷道:“鸨母之词,可证明你有杀楚玉的动机。洪大人,属下的分析是否有错?”
他目光投向洪冰玄。
洪冰玄微微皱眉,却也只能点头:“无错。”
楚征山继续说道:“案发当夜,花楼鸨母与侍者皆未曾见过风小辛入楼,而风小辛第二日一早却自肖羽房中离开,说明风小辛是未经正门,翻墙穿窗而入肖羽香阁。如此行事,是否有异?”
洪冰玄只能点头:“确实有异。”
楚征山再道:“一有动机,二有怪异之举,三无切实的不在场证据,洪大人,风小辛是否有重大嫌疑?是否当依律审问?”
洪冰玄一时无语。
他确实无话可说。
楚征山望向风小辛,冷冷道:“风小辛,凭此三点,本官便可将你收押,依律审问。来人,上镣铐!”
燕云缈心里窃喜,席自清眉头深锁。
洪冰玄无话可说。
风小辛冷冷看着楚征山,心道只凭这三点你根本无法定我的罪,只要我不怕你的严刑,你终拿我没办法。
审便审,又如何?
大不了我逃出去带上那几人远走他方,你又能如何?
数人上前,取出镣铐,立时将风小辛锁了起来。
楚征山起身,冲洪冰玄一拱手,道:“大人,既然已经确定可依律审问,那么属下便带他去刑房了。”
洪冰玄有些郁闷。
好不容易得见一天才,便这么着错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