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缈道：“坐在一桌上，怎么不相干？如此吃相，实令人大倒胃口！”

风小辛道：“你不看便好。实在不喜，便请移步到别处去吃。”

燕云缈动怒：“为何不是你移步别处？”

席自清道：“燕公子，剑锋行时，若没有风公子在前演示破解之法，我们只怕……”

她见燕云缈脸色有些难看，样子有些难堪，便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风小辛心道你这姑娘爱憎太不分明，我不喜欢。

燕云缈终没有再说话，只是不看风小辛，自己吃自己的。

席自清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又不知如何补救，也只好只是低头吃东西。

风小辛吃过之后，便来到里间，往床上一躺，舒服地睡起觉来。

燕云缈看不惯他的做派，但见他躲进屋里不来打扰自己泡姑娘，又有点高兴，一时话多了起来，一会儿劝席自清多吃些，一会儿又帮她添水倒茶。

席自清不大习惯，但又不好拒绝，觉得时光有些难挨。

下午时，先前那人到来，将三人引到了青离司内一座大堂里。

此时堂中已然坐定九人，其中有洪冰玄，也有段秋。三人一进来，九人便盯住了他们。

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风小辛身上。

风小辛坦然受之。

燕云缈恭敬而立。

席自清低着头不好意思与诸人目光接触。

洪冰玄开口：“不要低头。”

席自清脸色微红，急忙抬起头来，却不敢看诸人。

洪冰玄道：“尽管看便是。”

有人笑了笑，席自清越发紧张起来。

洪冰玄道：“青离司三座九卫二十七队，你们现在见到的，便是九卫的九位卫长。若能入司，日后便常相见，若对面不识，岂不尴尬？”

有人笑道：“老洪你中间那句九卫的九位卫长好像绕口令。”

洪冰玄看他，问：“那如何说？”

那人道：“随便你如何说。”

洪冰玄白了他一眼，转向三人。

这几句玩笑，让席自清觉得放松了些，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对，姑娘家就应该多笑才好看。”那人道。

席自清冲那人点头微笑，不再如先前般紧张。

洪冰玄道：“青离三座，左中右。三位座主各管三卫，左座之下有青禾、无影、铁甲三卫中座之下有天、地、无常三卫右座之下有地龙、烈风、灵风三卫。你们三人自然是先要入青禾卫学习，确认资质之后，方能正式成为青离卫。但这并不妨碍你们先选卫所，也不妨碍诸卫长先选你们。”

席自清一惊，心道这么快便要选了？

燕云缈却早有准备，不慌不忙。

风小辛问：“那若我们现在选好了卫所，卫长大人也选了我们，结果我们却没通过青禾卫的资质验证，怎么办？不是白选一场？”

洪冰玄道：“你是试剑第一，还担心这个？”

风小辛认真说道：“世事难料。”

“这句世事难料说的好。”段秋点头，“这便是无常。既知世事无常，便当入我无常卫。”

风小辛看着对方，有点惊讶。

不久之前，对方还在设计套自己的口供，将自己当成了犯人来审，转眼之间，便想将自己纳入麾下，这变化之快，倒真无常。

“扯。”一人道，“他于暗夜行中敛息如声，如同鬼魅夜行，无影无迹，若不入我无影卫，岂不是可惜了材料？”

“此言差矣！”洪冰玄道，“他于鬼宅之中穿行若风，无一步走错，当入我灵风卫才是！”

“那是因为他观察入微，细致无比。”一人道，“如此，便当入我天卫。”

“这能力与你天卫何干？”一人摇头，道：“他于剑锋行中展示的身法超群，自然当入我烈风卫。”

几人目光对视，颇有对抗之意。

席自清没想到有这么多卫长看中了风小辛，竟然争抢起来，一时惊讶，一时替风小辛高兴。

燕云缈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便在此时，有人道：“燕云缈的身法武功，倒与本卫投缘。燕云缈，你可愿入我铁甲卫？”

那八人一时不语，只是看着燕云缈。

燕云缈假装惊讶，实际是在等，看是否还有旁人开口。

并无旁人。

他心里失落，但却假装欣喜，急忙拱手，道：“多谢卫长大人厚爱！在下愿入铁甲卫！”

铁甲卫卫长缓缓点头，道：“卫所九处，新人三个，我已抢到一个。可以了。”

那八人缓过神来，有人急忙问席自清：“席自清，你在暗夜行中的表现，极合我无影卫……”

“又是你无影卫！”洪冰玄怒道，“先前抢风小辛，现在又抢席自清，太贪心了吧？”

无影卫卫长翻了个白眼：“不服你也抢！”

洪冰玄面露笑容，问道：“席自清，你可愿入我灵风卫？”

“灵风卫有什么好？”天卫卫长道：“我们天卫才是真的好，光是名字听来便是至高无上。席自清，入我天卫吧。”

席自清一时不知所措。

燕云缈的脸色越发难看。